原本三府各自為政,就已經很難對付了,現在他們三府官吏,士紳、商人全部聯合起來了,想要打開局麵就更難了。
“此外,山東的商人還斷了我們鋼鐵的供給以及鐵礦的貨源,來往青島新城的商人也減少了大半。”
方雲頓時就變了臉色,王永民前麵說了一大堆,方雲都隻是嗬嗬一笑,倒不是方雲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主要是他也無能無力去改變這一切。
連山東都有這麼多破事搞不定,更何況是南方本就是那些士紳與商人的天下,方雲就算想有所作為,可是鞭長莫及。
方雲也很清楚,自己在登萊,以及馬山要在山東執行的一係列政策,每一個都是在士紳、商人身上割肉,而且是地位越高,損失就越大,這種情況下,人家能給自己說好話嗎。
所以方雲早就做好了準備,不就是一點罵名,隻要臉皮夠厚就行。再說隻是南方的百姓罵自己,登萊府的百姓還是很上道,這次回登州,一路都有百姓主動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而且方雲還知道,不隻是自己,在大明末年,不算是誰,隻要想幹點實事,臉皮必須要厚,否則光是外界的口水就能把人淹死。
很典型的就是上次周延儒提議成立遼南都司,然後周延儒就成了東林黨的官員和餘大成以及山東派係的官員口中的奸臣,現在這個奸臣已經洗白了,溫體仁不但繼他的任成為內閣首輔,順帶把奸臣的名號也承繼了。
況且國人從來隻認一個真理那就是——成者為王敗者寇。
隻要是自己奪取了最後勝利,複社的人說什麼都等於是放屁,反倒是自己可以把他們變成奸臣寫入到曆史當中去。
不過山東的商人竟敢斷了自己的鋼、鐵貨源,方雲這就無法忍受了,沒有鋼鐵,怎麼造槍造炮。他又不是打小鬼子,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沒有火槍火炮,破虜軍對建奴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破虜軍雖然不至於廢了,但戰鬥力至少得下降一半,以後打仗就全得靠拚人頭了。
“兵工廠的情況怎麼樣?”方雲問道。
鐵礦和現成的鋼鐵都被斷貨了,方雲很擔心兵工廠就此停止生產了,那問題就大了。
方雲這次回來就是為了爆兵,沒有火槍火炮,還怎麼爆兵啊,難不成帶送一批長槍兵、刀盾兵去金州嗎,就算方雲願意,生產長槍和刀盾的原材料同樣少不了鋼鐵。
“督軍不用擔心,限製鋼鐵與鐵礦石進入登萊府是最近才開始了,再加上之前我們一直都在儲備鐵礦石,因此幾個月之內,我們都不會鋼鐵廠和兵工廠都不會缺乏原料。”王永民知道方雲擔心什麼,立刻補充道。
“那就好!”知道沒有影響到武器的生產,方雲的臉色稍微地緩和了些,這才把話題轉到了青島城身上,青島城現在可是方雲名下商稅重鎮,每個月能提供的商稅已經高達十萬兩,而且還在繼續增長:
“青島城距離朝鮮和日本都很近,一船生絲少說也能賺十萬兩,回程的時候還能帶些朝鮮或者日本的特產,還不用向海盜交保護費,安全有暴利。那些商人腦子抽風了,怎麼會跟錢過不去,他們尋死覓活地不肯交商稅,不就是因為舍不得錢嗎!”
“說來也好笑,從青島城撤走的商人大部分都是山東的,南方的士子罵我們罵的那麼厲害,可南方的商人罵歸罵,從咱們青島城出發,來往朝鮮和日本生意一樣沒耽誤。”王永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