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眾電影》對話李霄峰
“我並不要現實主義的電影”
那你之前成長是不是有點像《少女哪吒》那種叛逆?
我毫無疑問是這樣的,我比較自由自在是在小學的時候,小學成績特別好,也是“全市三好學生”,也是各種比賽的冠軍,作文比賽這些,很受寵的。因為我生長的環境是大學的校園,也是在校園裏的附小,環境很單純。後來上了初中和高中以後,第一我的理科成績是直線下降,第二我是那種比較喜歡文藝。性格其實挺張揚的一個人,但是其實就是受到老師的很多打壓,性格也很叛逆。
你是小路那種?
也沒有完全到那種程度,沒有到拿鉛筆盒砸老師的程度,但也叛逆,高中的時候就叛逆。我到了高二到高三就差不多隻喜歡電影和音樂、寫作。你看那時候我高中的時候寫東西,你知道我怎麼寫?就是如果一個人真的熱愛一個東西,你真的很難想象。就是我們早上6點半上早自習,我是可以趴在枕頭上一直寫到早上6點鍾的,不睡覺,就拿鋼筆寫,那時候還沒電腦,寫完以後再去學校。
能說一下你看到小說之後,因為劇本也是你寫的嘛,然後改了好幾稿,這中間的過程嗎?
7月15號第一稿已經出來了,打了一個很堅實的基礎。其中像偷飯盒的戲,那個都是她加進去的,很好的細節。當我拿到手的時候,我大概差不多思考了一個多月,我就看小說,我在想,我們是來拍一個電影。因為我以前積攢了很多觀念,現在就發生作用了。寫第二稿的時候有一個很重要的心理上的突破點。因為原著小說裏麵曉冰在18歲之後離開家鄉,再也沒回來,隻是通過信件跟小路聯係,寫了很多自己在18歲以後在外麵漂泊的這種生活。殯葬師幹過、小姐幹過,一切有可能養活自己的事她都幹過。最後出現的時候是在石家莊的一個百貨大樓裏麵,她做了一個售貨員,然後用一張售貨單給小路寫了一封信,其實很動人的。這個細節很動人。
但是你把這個都砍掉了?
對,因為我當時寫到那的時候,越到她18歲我心裏就越難受。我在想:電影是不是要呈現她18歲以後的生活?她這樣生活跟死了有區別嗎?或者說一個人的靈魂死掉了,跟她肉體死掉了有區別嗎?就相當於你小時候的一個好朋友,可能你現在在北京,他遠在哈爾濱或者新疆,如果你們一直不聯係,對你來說這個人還活著嗎?我就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後來到了那一天,我決定了我不能再去描寫她那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