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詹少龍早早就起了床,洗漱完畢以後看看表快五點了,便慢慢悠悠的走出了家門,到了樓下的時候,金龍魚的車早就停在了詹少龍小區的外麵,天剛蒙蒙亮,外麵車還不多,所以金龍魚的大客車停在那裏還是非常顯眼。
金龍魚也一眼看見了詹少龍,連忙迎過去說道:“詹爺,您來啦。”
金龍魚這人邊看是盜墓的出身,但是典型的生意人,最甜腦瓜好使,一張小算盤打的提溜響,雖然隻是西北金家的旁支,但是在金家已經算是佼佼者了,西北金家世代盜墓,而且全家無論老少都是幹的這個買賣,一個旁支能在金家脫穎而出,沒點真本事那是肯定不行的。
當然了,金龍魚能有今天的成就隻靠有個好生意頭腦當然是不可能的,金龍魚最厲害的便是這雙眼睛,據說隻要看一眼土就可以斷定這一帶有沒有古墓,是什麼年代的,大概多大規模,甚至裏麵大概有什麼器物都能看個八九不離十,當然了這肯定有誇大的成分,但是透視眼金龍魚這個名號可不是瞎得來的。
詹少龍雖然跟金龍魚的關係,屬於說熟不熟,說不熟又比較熟,大家算是同行同業,不過一個是上遊產業,一個下遊產業,但是對於這種可以算是江湖成名的人物,人家敬著你,你更得捧著人家,所以詹少龍看見金龍魚叫自己詹爺,又親自開車過來接自己,雖說是收費的吧,但是也不好意思直接喊調和油了,連忙一拱手說道:“金爺,有日子沒見了,耳聞您最近沒少發財啊。”
金龍魚哈哈一笑說道:“我們這種腦袋綁褲腰帶上討生活的,什麼發財不發財的,死了有個草席能裹起來埋了就算造化了。”
盜墓的人一般死後是不能埋得,隻能燒,因為盜墓的人經常在地下活動,又是在墳墓裏麵,所以陰氣都非常重,如果死了裝在棺材下土掩埋的話容易變成僵屍,所以盜墓的人要是死後能被埋起來而不是燒了,那就算善終了。
詹少龍哈哈一笑說道:“金爺,又玩笑了,現在誰能有個草席裹起來埋了啊,不都是拉到八寶山一把火幹淨利落脆嘛。我聽說這次是流水席。還是吃窩頭?”
金龍魚聽見詹少龍問起這事,一下子變得眉飛色舞起來,說道:“是啊,也是托詹爺的福氣,該找我走運,那天我平地摔跟頭被個鎬把絆著了,結果我起來一看土的顏色不大對,當時也沒想到是流水的窩頭宴,以為最多是吃大肉,結果進去以後發現早就被人沾了先,但是該著我走運嗎,這個是環中環,上麵的大肉我是沒吃到,下麵的窩頭可是滿坑滿穀。”
吃大肉就是明朝的墳墓,因為朱元璋姓朱,所以明朝的墳墓到統稱大肉。
詹少龍就這樣跟金龍魚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天走上了金龍魚雇的這輛大客車,別看車大,車上卻做了不少人,詹少龍仔細一看都是熟人,基本上都是北京古玩行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一些更是經常上電視所謂的文物專家,詹少龍暗暗好笑,看來今天真要是出點事,那就是大包圓了。
沈大富早已坐在了車上,看見詹少龍上車了,連忙喊道:“詹爺,快過來,給你留著座位呢。”
詹少龍也看見了沈大富,跟金龍魚打了個招呼便走到了沈大富身邊,有日子沒見沈大富,沈大富明顯見胖,看來最近生活越來越好了,沈大富起身讓詹少龍坐到了裏麵。詹少龍進去後一回頭,發現身後也是熟人,說起來跟自己還是同行,也是開典當行的。
在北京當年開當鋪最有名的三家就是詹少龍爺爺詹伯籌開的詹當,另外兩家一家叫開當,一家就贖當,其實都是一個老板開的,這老板姓司徒,單字一個慶,說起司徒慶在北京也是一號人物,從清末一直到解放前在北京那都是有名的大富翁,不過在北京和平解放前夕,因為跟傅作義關係不錯的緣故,所以是少有的幾個在北平和平解放前離開北京的。從北京離開以後司徒慶就去了美國,直到九十年代初他的孫子司徒雲才回到北京,回來後沒想到還繼承了他爺爺的衣缽,繼續幹起了典當行,因為財大氣粗的原因,一度霸占了整個北京典當的市場,直到後來因為其他幾家典當行的聯合抵製,才在政府的幹涉下,算是讓出了一部分北京市場的份額,可其實效果也不大,因為市場就是這樣,司徒雲的典當行給的典當費用比別的能高出兩成,人家憑什麼不去司徒雲這裏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