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抽搐,腦子嗡嗡的抽著,望著自家愛人半晌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缺心眼兒啊?聽不出來她在忽悠你?”
女人悠悠掃了他一眼,而後視線落在被男人握緊的掌心,目光冷冷,透著寒涼;“你這雙手,牽過多少女人?”沈清聞言,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
甚至是有那麼些許幸災樂禍的味道。
此時的沈清,似是不想在z國這方國土上在耗下去,也知曉若是z國這方極力推動的話,事態必然會登上巔峰,但眼前這男人,似是優哉遊哉的很,並不準備快到斬亂麻。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
不幫她?沒關係。
她可以時時刻刻竄搗老婆和他離婚。
聽說、這位徐太太非池中之物。
聽說、徐太太親自開車撞斷了徐先生一條腿。
將徐老太太氣的心髒病複發進了醫院。“來之前你怎麼答應我的?”男人眉頭微蹙望著自家老婆,明明心裏異常鬱悶,但言語出來的話語確實巧柔的很。
這夜、沈清將攪屎棍的本質發揮的淋漓盡致,在他的地盤上被人追殺,確實是件不怎麼光彩的事情,但眼前這男人,滔天本事,卻抱著悠哉的姿態浪過來,讓她氣的腦子嗡嗡。這夜、沈清受輕傷,送進醫院。
與此同時,m國那方會議室裏更是硝煙彌漫。但這硝煙,並未持續極長時間。
次日,最高檢提審彭娟,事態發展到最為嚴重的一步,國內外媒體悉數屏息凝神將目光落在這方。
彭老爺子想要弄死沈清轉移大眾焦點的願望落空。
眾人觀守的依舊是彭娟的案子。
原以為事態如此過去,3月15號,沈清在莊園,望向窗外陽光燦爛的天氣,心情算不上極好,但也不差。
“莫夫人隻怕是無路可退了,”章宜伸手端著水杯靠在一側玻璃牆上,話語淡淡嫋嫋。
二月初離家,如今一月多。
“不到真正塵埃落定的時候,誰也不能妄測結論,政治鬥爭,要看最後一把牌,”四月初,m國大選在即。
結局如何,就看這剩下來的月餘光景。
莫夫人的事情有姓徐的推動,她不擔憂,擔憂的是國內局勢。此時,陸景行已多日未曾聽到聲響,及大部分都是日常短信告知安好。
她受傷住院那晚,男人來了通異常冗長的電話,二人在電話中就這件事情進行交談,而後商量後續。
期間、謝呈來過一次,帶來他老板的意思。
無非就是希望z國這方事情早些解決,而後讓她盡早滾蛋。
省的礙眼之類的。
沈清自然懂,畢竟、他老婆也不是個善茬。
“彭娟是彭老爺子的孫女,彭老爺子又是m國元老,元老的孫女違反國際法,就單單是這點也能讓輿論壓死他,且不論如何,大選與他們是無緣了,在苦苦掙紮,不過是徒勞而已,”章宜簡短分析這件事情。
也算是正中中心。
可、老狐狸的手段,應該不是如此簡單。
3月24日,距離國內大選不過十餘天的功夫,彭娟罪名成立,以違反z國法律,擾亂國際法的罪名定下罪論。
終審開庭那天,沈清秘書章宜前往現場聽證,見證這個商場女強人的興榮衰敗。
從被收押到現在整整四月有餘,一百二十多天的時間,足以磨掉一個人的鬥誌與高傲。
此時的莫夫人,周身哪裏還有半分商場女強人的姿態?
於此同時,國內、陸槿言與高亦安二人收網,莫家企業算是徹底淪陷。
彭家身後少了經濟命脈的支撐,在大選之際就如同缺了一隻翅膀。
行至此,一切應當結束才對。
可、並非如此。
四月一日,這是個及其好笑的日子,有什麼勞什子的愚人節一說。
清晨起來,m國新聞滿天飛,彭老爺子動用手段瞞天過海拋出彭宇與陸槿言多年前交往的照片,甚至還傳出了二人曾經那一段過往的事實,在大選之際擾亂民眾的視線。想要謀取最後一己私利。
甚至是不惜將自己孫子推上風口浪尖,為了權利,可以毀掉所有人。
這日、當陸槿言看到這組照片時,身心巨顫,捏著鼠標的手恨不得能將手中東西狠狠捏碎。
麵上憎恨的表情足以證明她此時內心是如何波濤洶湧的。
年少時的愛情,此時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
她付出身心,得來的卻是這麼男人的狼心狗肺以及盡數的欺騙。
行至如今,倘若她還對彭宇存在一絲絲幻想,那隻能說她自己賤了。
諾大的辦公室裏,隻聽得見電腦的工作生,陸槿言將手中報紙緩緩擱在桌麵上,手肘撐在桌麵上抵著額頭。
無人看出這個優秀且年輕的商場霸主此時在想什麼。
也無人知曉在愛過那個男人多年之後的她此時是何種心情。
不愛嗎?倘若不愛,為何這麼多年未曾找過其他男人?
愛嗎?倘若是愛,那她為何不回到男人身邊?
權力之巔的人不該有感情的。
可她有了,能如何?
倘若她年輕有為知進退,也許不用白受這罪。在一起時,那個男人何其寵愛她?
將她捧在手心裏舍不得凶舍不得吼,這一切不是演出來的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啊!
這個男人當著兩家人的麵跪在她跟前滿麵淚水苦苦哀求的時候也並非演繹出來的啊!她們曾經確實真心相愛過,也曾撕心裂肺的痛過。
那一切,即便是多年過去了在回想起來,也是疼的那麼鮮明。
傷口結了痂,還是傷口。
不撕開,不會痛。
倘若是撕開,定然是撕心裂肺的。
突然,靜謐的辦公室響起一陣咳嗽聲,緊隨而來的,是一道鮮紅的血液順著女人的唇邊滴落下來,正好落在報紙的照片上。
照片裏,二人身後是萬畝花園,少男少女相擁在一起笑的幸福甜膩。
如此美好。
咳嗽聲緊接而來,陸槿言伸手捂住唇角,可即便是捂住了,鮮紅的血液依舊是順著唇瓣緩緩流下,滴落在桌麵上,渲染開來,成了一道道血梅,何其耀眼。
心疾成傷,疼不能言。
良久,桌麵上手機肆意響起,女子看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望著他久久不能回神。
直至電話即將被掛斷,她伸手接起,男人冷靜沉穩嗓音從那側傳來,開口解釋;“新聞不是我散播出去的。”陸槿言靜默無言。
“我發誓,”男人穩重微顫的嗓音再度響起。
陸槿言依舊是未言語,直至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落地鍾上,視線空洞。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他在一天,她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便永遠不會有所了結。那方一聲輕喚,將她視線拉回,伸手撫摸落在報紙上的血漬,女子淡淡嫋嫋的嗓音響起,似訴說;“我不否認我曾經愛過你,但我以為,過去了,便是過去了,我當初之所以毅然決然的離開你,無非就是不想今天的事情發生,可未曾想,即便是離開,也阻擋不了事態的發生,若真的要從長久來異的話,我想,我這輩子根本就不該遇上你。”“我從未後悔過,一如既往,即便你不要我,即便你弄死我們的孩子,我也從未後悔過,”那側,是男人鏗鏘有力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