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又出什麼問題了(2 / 3)

“從一開始便無可能的事情到最後也改變不了結局,說到底是我心慈手軟了許多年,當初我與彭宇在一起不知他是彭家人,但你明明見過我二人在一起,為何不告知?不僅不告知還隱瞞,你能說你無任何居心?”連續兩聲質問讓坐在對麵的男人背脊一僵,握著杯子的手指尖頃刻間泛白。

陸槿言的語氣寒涼,但配著她這滿目怒火,更加讓人察覺她的憤怒。

陸槿言與彭宇當初在一起時,並不知曉彭宇是彭家人,甚至從未往哪方麵想過,可她記得尤其清楚的便是,眼前這個男人親眼見到她與彭宇在一起,見麵時他未曾說彭宇是他兒子,甚至還佯裝不認識,讓她坐中間人給對方介紹彼此,如今想起來當時的自己,便恨不得能弄死彭家的每一個人都是好的。

彭家人,從一開始便在敲算盤,算計自己,算計權利。

她甚至一度懷疑她們二人之間的感情是否也是彭宇算計來的。

在後來發現彭宇是彭家人後,她的憤怒達到了極點,但迎接著這憤怒而來的便是她懷孕的消息。

“我見你們是真心相愛,”這個為人父的人,在麵對自家兒子那段過往的感情時,不由得沉默了良久,甚至是許久之後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當初,彭宇確實是真心愛陸槿言。

從未有過二心,即便後來老爺子同他說那些政場之事,他也是拒絕的。

彼時,彭宇並未入首都政場,可推動這事情發展的,無疑是陸槿言的心狠手辣與決絕。

“在家族鬥爭麵前真心相愛又如何?彭先生既然覺得我們真心相愛,為何不讓彭家放棄權利成全你兒子跟我雙宿雙飛有情人終成眷屬?”

從一開始,彭家知曉自己跟彭宇的事情之後,便在敲打著如意算盤,何必將權利的不堪扯到純潔的感情之上?

這話,本該是憤懣的,可她卻說的異常平靜,平靜道水壺裏的水又自己開始燒了起來。

屋子裏的氣氛除了壓抑之外,似乎沒有半分硝煙。

太過平靜了,平靜的近乎駭人。

“如果當初,他跪在你麵前求你將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你有了半分憐憫之心,你們二人便不會行至如今的地步。”

當初,知曉陸槿言懷孕,彭宇當著眾人的麵跪在陸槿言麵前求她將孩子生下來,卻被她無情打臉。

彼時,彭家與陸家人悉數在場,彭宇多年軍場磨礪,血氣方剛的男人怎會輕易給人下跪?

當時,彭家正與陸家鬥的火熱,他這一跪,跪的是彭家祖祖輩輩的臉。

他放棄了祖祖輩輩的臉麵去乞求陸槿言,卻被她殘忍打臉。

那一刻,坍塌的不是一份感情,而是一個付出全部身心男人的一生。

此後,二人形同陌路,再無牽扯,即便是見麵,也省去了點頭之交。

“因為我萬分知曉,人心叵測,你彭家,我信不過。”

政治家族,最為不能信的,便是人心。

一旦她嫁進彭家,生了孩子,若是兩家沒有發生衝突還好,若是發生了衝突,她必然要舍棄一方,無需權衡利弊,她不會選擇彭家而放棄陸家,在陸家,她永遠都是父母的親生女兒,若在彭家呢?不過是個外人而已。

陸槿言的話語,淡淡然之中帶著一股子咄咄逼人,甚至是陰涼之氣。

麵對彭父將前程過往提起來這件事情,除了覺得傷疤被掀開之外再無任何感情。

政場上的老狐狸都這樣,我跟你聊鬥爭,你跟我扯感情,我跟你扯感情,你跟我聊鬥爭。

這跟上班你跟老板談工資老板跟你談感情有河區別?

不過是場景不同而已。

陸槿言伸手,掏出幾張紅色毛爺爺擺在桌麵上,甚至還不忘端起茶杯壓著,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看著眼前中年男人,話語涼如水;“鬥了幾十年了,彭先生不想終止這漫長的鬥爭嗎?”爺爺輩抖到父輩,父輩又到了子輩。

這場鬥爭,耗費了幾十年的時光終究該有落幕的一天。

屋外,等候許久的保鏢見人出來,緊隨其後離開了茶樓,而屋內,彭父一人坐在茶桌之前沉思許久。這日,陸槿言直接回了公司,臨近下午三四點的光景,蘇幕一通電話過來詢問晚間想吃什麼,這話,片麵的意思希望她晚餐之前能回家。

她想了想,報出幾個菜名,後者點頭應允,且還輕聲叮囑。

下午,陸槿言早早回到總統府,老太太抱著孩子坐在窗邊曬太陽,小家夥窩在他懷裏乖巧的很。

回時,放下手中東西往後院去尋蘇幕,後方,蘇幕正在同管家言語什麼,見陸槿言來,急急收了話語,讓管家下去。

“還以為你今晚又是工作忙不完了呢!”蘇幕開口,話語溫溫,陸槿言聞言,笑意悠悠。

“您都那麼明顯的說了,我在敢不回來,豈不是太不識相?”母女二人相互調侃著,氣氛也是極好的。

隻是到了晚餐時間,陸槿言覺得這氣氛似乎也不算特別好。

沈清不再,陸景行不再。

老爺子見陸槿言回來了,小夫妻兩人不再,不免少不了麵色難看,但且忍著未發泄。

晚餐結束,陸槿言跟在蘇幕後頭進了盥洗室給小家夥洗手,詢問自家母親;“景行跟沈清怎麼不再?”“不知道陸景行在搞什麼,連著個把星期都沒什麼好臉色,見了沈清也是淡淡的,我估摸著沈清也是不想看他那張冷臉,索性是每天睡覺之前才回來,晚餐都省了。”“又出什麼問題了?”這二人一路走來磕磕碰碰的還沒夠呢?“誰知道,問也不說,”蘇幕似是覺得提起陸景行讓他很煩心。

伸手給小家夥擦手時不忘笑道;“還是我們辰辰乖巧懂事,不跟爹媽似的。”

小家夥許是聽懂了蘇幕的話語,樂嗬嗬的拍了拍糯糯的小爪子,弄得陸槿言與蘇幕二人一陣淺笑。

這二人都不要孩子了?也算是奇了。

這夜間,沈清回到總統府已是臨近十點的光景,回來時,陸景行依舊未曾歸來。

陸琛見其連續幾日如此,不免出口提醒;“工作上的事情在忙,也要抽時間回家陪陪孩子?”

清晨她出門孩子未醒,晚間回來孩子睡了。

一人如此罷了,夫妻二人都如此,不知在鬧什麼幺蛾子。

沈清點頭應允,但卻未曾說話。

行至嬰兒房看了看小家夥,月嫂坐在一旁,見沈清來,起身出去了。

原以為會待很久,卻不想,不過是幾分鍾的功夫,這個整日未跟自家兒子見麵的女主人便出來了。

正值她疑惑之際,後者轉身進了浴室。

這夜,陸景行歸來時間亦是較晚,回來時,沈清睡了,孩子睡了。

直至次日清晨,他尚且還躺在床上,沈清起床。

男人微微抬起手臂看了眼時間,六點不到。

冬日的清晨五點多,天都是黑的,有一絲絲光亮都沒有。

陸景行盯著沈清的背影看了許久,原以為她是起床上廁所,卻不想,進了衣帽間換了身衣服出來,男人稍稍有些躺不住了。

“還早,”低低徐徐的嗓音從臥室散開。

“出差,趕飛機,”沈清答,轉身進了衛生間。

順手帶上了門。

正欲準備上個廁所,陸景行推門進來,麵色難看。

“昨晚沒聽你說。”“你回來的時候我都睡了,怎麼說?”他這話有些莫名其妙。

“去幾天?”男人意識到自己話語有些僵硬,轉了個腔調。

“三天左右,”她答,而後再加了一句;“不會很久。”

“……。”陸先生靜默了一陣,麵色尤其難看。

沈清廁所也不上了,任由陸景行站在身後,伸手拿起牙刷開始刷牙,刷牙完,陸景行也未曾開口言語。

透過鏡子看了眼穿著睡衣站在自己身後麵色難看的男人,伸手啪嗒一聲打開洗麵奶的蓋子,而後笑眯眯的說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我看你最近幾天看我挺不爽的,出去避避風頭也好。”

言罷,女人將手中洗麵奶抹到自己麵上,而後伸手鞠起清水撲到臉上。

洗完臉,才發現男人麵色更家陰沉了些。

沈清想,不高興也沒辦法,她不過是在陳述事實。

事實就是這麼不好聽。

“我看你不爽,你不會找自身原因?”男人冷聲開腔。

還不待沈清言語,在度道;“以往你成天看我不爽,我有成天跑出去避風頭?”

若說第一句話是詢問,那麼第二句話,明顯是對沈清處理事情的方式感到尤其不滿,甚至是帶著絲絲怒火。“我蠢,一孕傻三年,我這才一年冒頭。”某人說完話,離開了衛生間,往梳妝台而去,站在梳妝台跟前伸手嘩嘩嘩的抽出紙巾,而後將手中水珠擦幹,隨手將紙巾團成一團欲要扔進垃圾桶,卻不想,扔到了地麵上,看了眼,也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