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烏鴉啼叫,墓園黑黝黝一片,沒有半分光亮。
謝呈轉達沈清的意思,說出來的話語竟然莫名其妙的跟沈清清冷的語氣有幾分相像。隻是此時他來不及多想,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莫夫人弄死郭岩這幾個字給吸引去了。
原來,郭岩的死來自於莫夫人。
難怪沈清會將毒手伸到莫菲身上來。
一時之間好像能理解沈清為什麼會將莫菲剝光了丟到墓地裏來,將她剝光了是還她當初在洛杉磯想找人強奸她的仇,丟到墓地裏來是想為郭岩報仇。
如此一來,也算得上是一舉兩得了。
沈清這人的心思啊,倘若你離她太遠是看不破的,這個女人心思縝密到幾乎令人發指。漆黑的暗夜裏寒風呼嘯而過,烏鴉在墓園半空啼叫,黑幽幽的夜晚,顯得如此滲人。此時對於沈清來說與莫夫人正麵衝突並非一件好事,但並不見得她不會弄莫菲,她從來不是什麼隱忍的主兒。
“按理說,許總與沈董二人也算是相識許久,應當也知沈董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此行,不過是個警告,許總好好想想,是與未婚妻一損俱損還是與我們沈董一榮俱榮,”謝呈說完,一楊手,帶著弟兄翻牆離去。給他選擇,放她生路。
沈清今晚並未曾想過要放過莫非,倘若不是陸景行提議將許言深弄來,也絕對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
莫家與許家有婚約在身,倘若許家與陸家聯手,那這件事情就相對而言會簡單很多。
將選擇權交給許言深,無非就是想將他拉入到這個圈子裏來。
身處在這個亂世之中,想獨善其身,不可能。墓園外沈清見牆頭有人跳下來,然後看了一眼陸景行,男人啟動車子調轉車頭離開,行駛在寬闊的道路上,一路上,夫妻二人未再言語,沈清伸手將車窗按下來,呼嘯的寒風灌進車身裏,讓她一個激靈。
男人堅持,親手將玻璃勾起來。
嘴角斜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許言深明日會來找你,如果他足夠聰明的話。”
沈清聞言,笑了笑,“實則,許莫兩家聯姻也在你的計劃之內對不對?”陸景行沉默不言。
沈清再度開口道,“許老爺子許久都沒有來找陸爺爺下棋了,這其中的原因不難猜。”避嫌?似乎算不上。
陸景行聞言淡淡嫋嫋的笑了一聲,而後伸手在身上口袋裏四處摸了摸,並未摸出什麼東西,微微砸了咂嘴,略微遺憾道,“想抽煙。”可惜了,身上沒有。
這種時候麵對自家老婆的質疑與質問,陸景行似乎並不急著回答,而是不輕不重不痛不癢的來一句,想抽煙讓沈清不由的望著他翻了兩下白眼。“老公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來陪著你虐渣,你就是這樣對我的?”男人話語中帶著些許委屈,這委屈,當真是讓沈清倍感頭疼。
雖說早已知曉這個男人的臉皮厚如城牆刀槍不進,可每一次見到還是會自愧不如。
當真是白在一起生活三年了。
她如此聰明的人,怎麼就沒有學到陸景行半點這種厚臉皮呢?“阿幽,跟你說話呢!”男人開腔。“我沒聽見,”某人沒好氣回應。
迎麵而來的是陸景行淺笑悠然的生響,對於沈清陸景行是心疼與寵愛的。商場上的一切明爭暗鬥,在有了屬於自己的家庭之後,他並不太希望自己的妻子參與當中。
畢竟任何事情都存在一定的危險,而此時的他輸不起。
可他也知曉,倘若郭岩的這件事情不能作個了斷,那麼這件事情必定會成為盤亙在她內心深處的一根刺,如何也拔不掉,身為丈夫他應該理解自家妻子。可這種理解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比如此事他並不想回應沈清的話語,隻得轉移話題。
“真沒聽見?”男人笑問,沈清不答,隻聽他笑著開口道,“看來我不僅是娶了個小傻子,而且還是個小聾子。”“……”某人一陣無語,陸景行這話不是直截了當的說他又傻又聾嗎?“是是是,是我又傻又聾,陸先生娶了我那是你瞎,我倆又傻又聾又瞎,都湊到一堆兒去了,行了吧!”
開車的男人眉頭輕佻,這嘴上功夫,當真是日益見長。
沈清又何其看不出來陸景行是在逃避話題。
他並不想回應自己那句話,可陸景行不想開口言語的時候,沈清又怎會去強求她,當男人岔開話題,他自然而然的就順著這個話題下來了,並不想讓二人之間的氣氛太過為難,畢竟,政治場上的許多事情不宜走漏任何風聲,他有所隱瞞自己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