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高亦安相約(1 / 3)

彭娟身為彭家人,而彭家人有人身處總統高位,這一切看似是偶然,實則並非如此。

陸槿言的一席話點名了主旨,陸家一直在壓著彭家走。

彭家,不同於嚴家。

甚至說,他的存在比嚴家似乎還有高級別些。

一個家族,是犯了怎樣的錯誤才能讓總統府將人趕去了國外。

如陸景行所言,首都這個場子裏,妖魔鬼怪光怪陸離的事情太多了,多的是那些埋藏在暗地裏幾十年的東西生根發芽將你一擊致命。

恐怖,實在是恐怖,沈清簡短的三個字甩出來讓陸槿言頓了下。

而後望向她的眸子帶著些許審視。

彭宇呢?她在猜疑自己跟彭宇的關係,這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原本用餐的人緩緩將手中筷子擱在桌麵上,身子後移,靠在椅背上看著冷冷望著沈清,嘴角掛著一絲淺淡涼薄之笑,“你似乎很好奇彭家跟陸家是何關係。”沈清同樣擱下手中筷子緩緩靠向椅背,嘴角冷笑牽起;“人之常情不是嗎?畢竟彭副總統並非蝦兵蟹將弱小之輩,若我不搞清楚局勢,若是有朝一日枉死在他手上可怎麼辦?就像你當時想弄清楚江城局勢一樣。”沈清這話,自然是沒錯的,當初江城發生動蕩,陸槿言這個長期駐守首都的人也不免興趣知曉發什麼了什麼。

坐在他們這個位置上的人,對好奇心不該稱為好奇心,應該稱作求生欲。

沼澤裏麵,弄不清局勢,會死的很快。

即便是要死,也要明明白白的不是?政治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一眨眼之間改朝換代實乃常事,倘若不將眼前的局勢弄清楚了,若萬一死於某些人手裏,她豈不是死的冤枉不明不白。

沈清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招惹是非之人,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想弄清楚首都局勢,日後在商場這條路上行走時更為穩妥,更為輕快,而不是事實被滿在鼓裏。

那樣的話,自己跟砧板上的魚肉有什麼區別?

任人宰割?不不,那些不堪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現在她要成為王者主宰的人生。

陸槿言灰暗的眸子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所言確實沒錯。

可、、、、有些事情不是她該知曉的。

“你大可去問景行,該告訴你的他自然會告訴你,不該告訴你的,你也別多想,政場上的事情,一瞬間瞬息萬變,難以掌控的程度絕對不亞於九子奪嫡,求生欲?”陸槿言一聲冷笑,似是不準備將接下來的話語說出來。

首都不比江城這個城市裏麵所有的一切都是政商聯合,那些看似平平凡凡的商人,比如像莫夫人那樣,誰能想到她身後有副總統撐腰。

自古以來,天子腳下,最為魚龍混雜,誰都不好對付。陸槿言所告知的答案如她多想簡直分毫不差。

陸家這兩兄妹啊。

藏的深。如此想來,沈清也不問了,似是已經知曉答案了。

伸手拿起筷子用餐,而陸槿言似是沒想到沈清回如此結束這個話題,按照她對沈清的了解,此時她應該是窮追不舍繼續逼問的。

但、、、她今晚的舉動有些令人吃驚。

換句話來說,她隻是想知道,並非特別感興趣。

如此一來,值得深究了。良久、沈清晚餐近乎結束,隻聽陸槿言輕啟薄唇涼涼淡淡開口;“沈氏集團有莫夫人安插進去的眼線。”沈清伸手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瞥了她一眼,似是並沒有感謝陸槿言告知她此事的意思,隻是恩了一聲。

不痛不癢的。

“你知道?”陸槿言問,話語微楊。

屋外,寒風蕭瑟,吹的樹枝胡亂搖擺,沈清擱下手中杯子一聲冷笑響起,而後徐徐道;“自我入首都起,走的每一步都在計劃之內。”

幽暗冰涼的目光落在陸槿言身上帶著一股子深邃的淺笑。

讓她為之一顫,這個每一步都在計劃之內,包含了什麼?

“你似乎對我這句話感到很詫異?”沈清笑,清了清嗓子涼悠悠開腔道;“一個女人,想在一個陌生環境中跟一群大老爺們廝殺並不容易,何況對於首都來說,我還是個外來者,倘若不步步為營小心翼翼,陸董覺得我應該靠什麼跟人抗衡?靠我這張江城第一的臉還是你陸家的這座大靠山?”

一席反問,讓陸槿言捏在掌心的筷子緊了緊,冷硬的目光落在沈清身上帶著半分尖銳。

她說、我想在首都立足是靠我這張江城第一的臉還是靠你們陸家?

須臾之後一身冷笑在諾大的餐室響起,氣氛瞬間逼仄,原本的舒坦氣息似是被擠壓了似的,一陣逼仄碾壓過來。

讓屋子裏的二人麵色一場冷硬。

沈清說的這番話與陸槿言聽來是那般刺耳。

靠江城第一的臉還是靠陸家?

餐室裏有片刻靜默,片刻之後,一陣冰涼的堪比外麵深秋冷厲寒風似的嗓音在餐室流淌開來;“沈清,景行一直覺得有了孩子你們之間的感情便算穩定,此時看來,不過是表麵穩定罷了,你終究信不過他。”

在這偌大的首都,陸家的存在是不可顛覆的,這個家族裏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那便是捍衛陸家,而沈清、、、、卻不算這中間的一個。

沈清靜默。

不反駁,也不辯解,等著陸槿言接下來的話語。“即便陸景行將他手中僅有的陸氏集團的股份悉數轉到你名下,你信不過他,即便他為了你修建了清幽苑,你也防著他,即便他一心一意對你跟辰辰你也信不過他,還是說你覺得權利權勢這些東西握在自己手中更實在?”

她不否認陸景行當初為了家族做了些許傷害沈清的事情,也不否認沈清喜歡陸景行,但這喜歡,僅僅是喜歡而已,愛和喜歡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而這些東西,隻要你用心看便能看出來。

陸景行愛沈清,而沈清僅僅是喜歡陸景行而已。這種喜歡,或許還建立在眸中鏈接當中。

一旦這種鏈接失去,誰知道她還會不會愛陸景行。

沈清聞言落在大腿上的指尖倏然一緊,似是沒想到陸槿言會告知她陸景行將股份轉讓道自己手中的事情。

難怪、難怪她當初問陸琛那隻老狐狸要股份的時候,他如此痛快應允,原來、原來。

良久之後、清冷的麵龐泛起一絲冷意,她笑了,視線緩緩落到窗外,指尖落在大腿處緩緩敲擊著,慢慢的,慢慢的,一下一下,沒有絲毫聲響。“你錯了、我是信不過陸家,”涼薄、森冷,無半分情感。

用這些詞語來形容沈清並不過分。

她並非信不過陸景行,她信不過的是這個家族。

這個為了捍衛權利而不惜付出一切的家族,倘若有朝一日陸景行又需要做出雙重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