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分居(1 / 3)

五月20晚,沈清連夜定了晚間機票,欲要返回江城,然而,卻在首都機場被人攔下。

當看清來者何人時,其淡淡的麵容似乎在也掛不住,機場vip候機廳內,遠遠的,有一身姿婀娜的中年女性朝自己這方而來,翡翠色旗袍包裹在身,整個人嫻靜溫婉的氣質盡顯無疑,沈清淡淡看著,麵色平平,無喜悅,無迎合。“清清,”中年女子溫婉聲響起。

她抬眸,並未起身,視線落在蘇幕身上,婆媳二人,一站一坐,沈清將婆媳之間的相處規矩拋到了九霄雲外。

似乎並不準備給其麵子,而蘇幕的貼身管家見此,微不可耐的蹙了蹙眉頭,似是對沈清如此不禮貌的舉動感到不悅。

當然,其麵容上的不悅也未能逃離的了沈清的眼睛。

後者嘴角輕揚,並未表露出何種異樣。

“給你打電話沒接,許久沒見了想找你聊聊,又怕傭人過來請話語不妥帖,便親自過來了,”蘇幕開口解釋,話語溫溫,帶著豪門貴婦的特質以及溫和。

蘇幕這人,畢竟是一國之母,其情緒把控以及語言上的精準度隻怕是鮮少能有人與之匹敵。

她都如此說了,沈清若是在不起身,豈不是有些不無禮?這諾大的候機室,倘若是有眼尖的人認出蘇幕,那真真是麻煩了,沈清也算是識相,起身,雖蘇幕去了出僻靜的咖啡廳,但機場,若想找個僻靜的地方,不大容易。

章宜與覃喧緊隨其後,蘇幕伸手挽住沈清纖瘦的臂彎,而後開口淡淡道;“章秘書且先等等。”

這話,無關詢問,是命令的下達。

章宜見此,望了眼沈清道;“早去早回,不要耽誤回家的時辰。”

這話,她刻意如此說,並且,將回家二字咬的極為重。

沈清原以為,與蘇幕的交談不過是淺淺淡淡幾句話,豈料這位優雅金貴的豪門闊太似是有意拉著她天南海北聊著,沈清原以為是為陸景行而來,可到頭來才發現,並非如此,蘇幕從頭至尾未曾提及過陸景行半句,直至機場廣播登機聲響起,蘇幕話語依舊未停。

在往下,機場廣播開始尋人。

蘇幕才淡淡開口;“清清、我同你一起回江城吧!總覺得有許多話語未說完。”

這話,讓沈清徒然一陣,望向蘇幕的眸子帶了些許不可置信,回江城?

她此番帶著貼身管家前來的模樣可不像是要同她一起回江城。

這話,讓沈清思忖了許久。

“這麼晚了,不如先回總統府住一晚,明日在回江城吧!也能了卻夫人想跟少夫人說說話的心願,您看呢?少夫人??”管家適時開口讓沈清不得不將眸光落在其身上。

好一個主仆二人,好一個一唱一和。

當真是精彩絕倫。

難怪她左右都思忖不出是何意思,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沈清麵上淺笑一如往常懸掛著,對於這位管家說的話語她未回應,也未拒絕,反倒是嘴角笑容更深了些,良久之後,薄唇輕啟,緩緩道出一個字;“好。”今日,沈清一身灰色西裝,藍色襯衫白色短褲,裸色高跟鞋,露出細長白淨的大腿,此時,她雙腿交疊,斜放在一側,單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整個人顯得慵懶而又隨意。

但周身散發出來的哪種方孤傲感,無人可比。

這夜,章宜與覃喧現行回江城,走時,章宜明顯不悅,將滿腔惡意投放到身後二人身上,蘇幕這人,素來是個端得住的人,相反的,身後那位貼身管家似是壓根不知曉何為謙卑,與其對視。沈清堪堪回眸,便撞見這一幕。

真是一出好戲。

而後伸手,拍了拍章宜的肩膀道;“你先回去,有事情我會同你說。”

章宜走時,依舊不情不願。

她始終覺得,首都這個地方就是個狼窩,而沈清就是被放在狼窩裏頭的小綿羊,一人孤軍奮戰。路上,蘇幕同她淺淺聊著,直至車子駛進總統府院落時,她忽然叫停車輛;“不遠了,今日天色也好,我們慢慢走上去?”

沈清聞言,不由多看了蘇幕一眼。

卻也應允。

總統府地界廣闊,身為一個國家的象征,其由內到外的設計必須是精美絕倫的,一路走上去,如蘇幕所言,風景很好。

正當沈清以為素來還要同她閑話家常時,這位年近五十的姿態嫻雅的總統夫人開了口;“景行與嚴安之的緋聞,清清是準備坐視不理嗎?”

言罷,總統夫人伸手在路邊花壇折了一朵格桑花,拿在手間緩緩玩捏著,姿態怡然,似乎並未覺得自己剛剛說出的話語有何不妥之處。

反倒是沈清,聽聞此言,呆愣在了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看著蘇幕的眸子帶著些許疑惑;“我不明白您這話是何意思。”蘇幕聞言,伸手摸了摸格桑花的花蕊,看了眼沈清道;“傻孩子,流言蜚語分兩種,一種是你越不搭理,它發酵的越厲害,一種是你越搭理發酵的越厲害,你覺得,景行與嚴安之的緋聞是哪種?”沈清聞言,靜靜看著蘇幕,等著聽其接下來的言語。

“任其發展是會長了某些人的氣焰,清清這麼聰明,怎會不懂呢?”

起先,蘇幕並不知曉景行與嚴安之之間的緋聞,隻因她身處總統府鮮少外出,而外間流言蜚語不可能透過總統府的屏障流傳進來,待她知曉時,事態已經開始發酵。

因此事,她與陸琛大吵一架,可結果,卻不盡人意。

她以為,以沈清眼裏容不得沙子的性子斷然不會就此罷休,不料這傻姑娘不聞不問不反擊。

真是個傻姑娘。

可極壞了她這個當婆婆的。

嚴安之固然好,適合做陸景行行走路上的幫手,但那樣的女人,功利之心太重,與她在一起,景行又何談幸福?

沈清從未想過蘇幕會慫恿她去鬧去反擊,在她的認知裏,總統府裏的那群人都是唯利主義者,怎會容許外人來破壞自己的利益。可蘇幕的話語讓她不得不重新思考這個問題。

“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要放手,扔了也不要好了別人,清清,記住。”心夠狠才能在這總統府立足下去。

你可以有柔弱的外表,但內心必須堅硬。

這是她行走多年的利器。

而顯然,沈清並未看出其中利害關係。

蘇幕的話語讓沈清楞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看著她的眸子始終帶著些許質疑色彩,她並不認為總統府的這群人回站在自己這方,而蘇幕此番的動機,她不得不懷疑。

可行嗎?

暫時不可行。

蘇幕、信不過。晚間,婆媳二人沿著總統府大路一路向前走,二人不深不淺聊著,蘇幕手中折的那朵格桑花始終捏在指尖,而沈清始終三步遠跟在其身後,心裏卻在思忖著,今晚總統府,不該來。

“阿幽,”遠遠的,一聲帶著雀躍的輕喚闖入耳內,沈清側眸,見陸景行跨大步而來,步伐急切,麵上笑容肆意盛開。

蘇幕見此,退至一邊,嘴角笑意淺淺。

男人跨大步而來欲要伸手牽自家愛人時,卻被不動神色躲開。

陸景行伸出的手頓在原地,僅僅一秒鍾功夫,他收斂好情緒,再度開口;“回來了就好,晚餐用過了?”“還沒,”礙於蘇幕在場,沈清出言答道。

“先進去吧!”蘇幕笑意融融,轉身先行進去。

而沈清清明的眸光緩緩落在其優雅的後背上。

沈清跨步進去時,老爺子與陸琛正坐在沙發上閑聊,見沈清進來,話語不減,反倒是與其打起了招呼,天家人,各個都是演戲高手,明明已經水深火熱,她們卻還能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同你閑聊。

眾人都未打破這一靜寂,沈清也不傻,正所謂槍打出頭鳥,你若挑起事端,陸家人又該如何說你呢?

一家人,除去陸槿言,各個都坐在客廳閑聊著,沈清對她們之間聊得話語並未有多大興趣。

臨了,蘇幕的貼身管家端來兩杯花茶,餘光掃過間隙,沈清靜靜看了其一秒,而後嘴角輕勾,低垂頭顱不作聲響。

兩杯花茶,按照長幼循序,第一杯端給蘇幕,第二杯才到自己跟前。

管家俯身端著托盤欲要將花茶擱在桌麵上,不料彎著身子前進時,腳底下一道阻礙突然過來,還未看清楚,哐當一聲,手中托盤應聲落在茶幾上,滾熱的花茶霎時鋪滿整個茶幾。沈清有一習慣,喝茶也好咖啡也罷,都喜熱。而托盤裏這杯欲要端給她的花茶必然也是滾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