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待他發火,陸太太也是識相;轉身自己進了書房,好端端的坐在剛剛的位置上。
陸先生是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這丫頭不識相,好笑的是這丫頭太識相。
如此正正經經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兒,跟隻被訓斥的狗似的。
又可憐,又害怕。
“還知道怕?”陸先生沒好氣道。
“不訓你,你也別氣我了,讓廚房在端碗粥上來,吃了,我倆都好。”
陸先生也是無可奈何,試問哪家老公跟他一樣?娶個老婆比養個女兒還操心。
“不吃呢?”陸太太問,刻意為之。
不氣你?不不不、你訓了我老半天了,不氣你,我心裏不舒坦。
果真,這話語一落,陸先生惱了,冷喝出聲;“沈清。”
給臉不要臉?
“在,”聞言,她一本正經答道。
氣的陸先生險些一口老血噴湧而出,誠心的,這小丫頭片子就是誠心的。
部隊裏喊士兵,士兵答“到”!
家裏喊老婆,老婆答“在”!
陸少將真真是要氣傻了。
看她狡黠的麵龐就知道。
見天兒的不讓自己好過是吧?
行、行、行、你厲害。
應就應了,偏生她還眨巴著大眼睛瞅著你,瞅著你心裏難受。
“誠心的?”他問,咬牙切齒。
“什麼?”她不明所以,一臉懵逼。
裝、裝、陸先生被氣得頻頻點頭,你裝是吧?沒事,有你受的時候。
為了防止自己被氣死,陸先生箴了言,伸手按響內線,南茜上來,見餐盤裏的慘況不由的抬眸看了眼書房裏的二位主人。
隻聽聞陸先生再度道;“在端碗粥上來。”
“是,”南茜淺應,端起東西退了出去。
行至門口時,隻聽聞自家先生又接著道;“加杯水,冰的。”
降降火。
他無比慶幸此時不是酷暑三伏天,不然他不得氣的七竅生煙?就地自燃了?
沈清心裏無比得意,你訓我?沒關係,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氣我我能讓你好過?有潔癖?她治得了。
想讓自己順著他?也行,順就順,都聽你的。
陸景行氣的微眯眼眸瞅著她,沈清此時大有一副油鹽不進的架勢,見陸景行氣的火冒三丈瞅著自己,還不忘好心問一嘴;“熱?”
不然你怎麼滿頭大汗的?
是的,陸先生被陸太太氣出了一身冷汗。
五月份的天氣,本就開始升溫,沁園屋內溫度適宜,但此時陸先生火氣旺盛,熱得很。
算計他?氣他?行、長本事了。
“恩、熱、一會兒阿幽吃飽了記得給我降降火,”陸先生言語曖昧,眸光落在陸太太身上,帶著慈和溫柔。
**裸的調戲!
聞言,沈清平靜麵龐上閃過一絲緋紅,她怎就忘了,陸景行是個不要臉之人。
半晌,南茜再度端上來一碗清粥,陸先生坐在對麵,涼幽幽的眸子瞅著她一口一口往嘴裏送,不在攪拌,但動作依舊慢的如同烏龜。
一碗粥下去,半個小時。
好在陸先生有耐心,若換作別人,隻怕早已甩性子走人,懶得搭理她了。
夜間,陸先生也確實說到做到,火氣大,降降火,不然這晚不用睡了。
前戲十足,熱火朝天,你儂我儂,陸太太跟隻狡黠的小野貓兒似的,往他身上蹭,蹭的陸先生是欲火難耐,伸手去扒拉睡衣,卻被陸太太一句話劈的外焦裏嫩,久久不能回神。
“例假來了。”
例假來了?陸先生心裏一咯噔而後一陣怒火攀升。
她這熱火朝天的模樣哪裏是例假來了。
陸先生明顯不信,半撐著身子起來瞪著她,“例假來了還勾我?”
勾你?陸太太挑眉,明明是你一上來就如狼似虎的,怎就成了我勾你了?要臉不要臉?
陸先生氣的滿麵陰沉,忍著快要噴張出來的怒火,萬般不信,伸手往下探去。
頃刻間,隻聽素來素質教養良好,不輕易說髒話的陸先生低咒一聲,而後翻身平躺,單手搭在眼簾處,麵部緊繃盡是隱忍。
陸太太雖心理暗笑,可終究不能表現的太得意不是。
不然顯得她欺負人了。
側身,緩緩伸出手去觸摸她,軟軟糯糯的爪子小心翼翼伸過去,還未碰到人,隻聽陸先生咬牙切齒陰沉道,“別碰我。”
陸太太心裏一陣好笑,可麵上還是訕訕收回手,嘀咕道,“你是我老公,不碰你碰誰?”
陸先生聞言,鬢角輕抽,這話聽著怎麼這麼熟悉,是的!他拿這句話懟過這丫頭,真真是風水輪流轉,這丫頭誠心的,絕對是誠心的。
**裸的挑釁。
明知例假來了還勾他,誠心不讓他好受,行、行、行,長能耐了?
就是誠心的!
“想碰?”陸先生搭在眼簾的手放下來,半撐著身子瞅著她,深邃的眸子盯著她。
跟隻餓了許久的老虎似的,眼裏泛著綠光。
沈清還未答應過來,手心一熱,而後瞪大眼眸看著他,想抽回,隻聽聞一聲低抽,而後再來是一聲警告,“不是想摸?”
想摸你就摸個夠。
我大發慈悲讓你摸!
“陸景行,”她臉色緋紅,咬牙切齒道。
“恩?”他語氣微揚,一掃陰霾,握著她的手緩緩縮緊。
“放開我,”她冷聲道,秀眉微睜。
“勾了我就想跑?解決了再說,”真當他吃素的?看不見她眼眸中的壞笑?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我怎麼了?”陸先生輕笑問。
“你不要臉,”陸太太怒目圓睜。
“恩、要你就夠了,”陸先生秉持著一貫隨意態度,氣的她怒火噴張。
原想算計陸景行,到頭來還是被陸景行算計,沈清心都在滴血。
偏生陸景行握著她的那隻手,掌心溫度不斷升高。
頃刻間,陸先生一手摟著她,啃住她薄薄的耳垂,呼吸不斷加重。
片刻之後,如釋重負,一聲輕歎,沈清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一雙纖細的手無處安放。
嘩嘩嘩幾聲,陸先生抽過床頭紙巾,結束後,扔進了垃圾桶,抱著麵色緋紅的沈清進了盥洗室,伸手按出洗手液,輕緩的替她洗著爪子。
見她久久不言語,陸先生好笑問到,“傻了?”
聞言,陸太太隔著鏡子狠瞪他,惹的他輕笑不止。
“下次再敢勾我,看我不收拾你,”說著,一巴掌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以示警告。
沈清怒火徒增,刷的一聲抽回手而後就著水龍頭狠狠搓了幾下,手都未擦,掀開被子躺進去。
看的陸先生是既無奈又好笑。
麵皮薄。
躺下睡覺時,陸先生滾燙的身子貼上來,她順勢躲開。
卻被大手撈過去,“躲什麼?晚上疼的難受有你的。”
言罷,滾燙的大掌落在她腹部,緩緩揉著。
“喝了中藥也沒見好點?”陸先生輕問。
何止是沒見好點?
罷了,不說,省的陸先生心塞。
陸太太這晚,整宿沒怎麼睡。
翻來覆去,難受的緊。
沈清不睡,陸先生能睡?
整晚陪著她翻來覆去,不斷變幻姿勢,隻想她能舒服些,雖被擾的煩躁,可也無可奈何,知曉她這會兒難受。
淩晨降至,才穩妥些,陸先生被鬧的一身冷汗,伸手替她掩好被子準備起身洗澡,才一動彈,人醒了。
伸出爪子拉著他上衣,眼巴巴瞅著他。
陸先生心裏一緊,伸手將她爪子塞進去,鬧了一晚上還有勁?沒好氣道,“睡覺。”
“去哪兒?”她問,語氣有氣無力。
“去洗個澡,”鬧的一身冷汗,不洗幹淨抱著她,豈不是又不舒服。
聞言,陸太太才心落,應了聲,蹭了蹭被窩,直直睡去。
不走就行。
陸先生見此,心肝都顫了,怕他走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越想越難受!
次日清晨,陸太太醒來,見人不在,伸手按了內線,南茜上來,有氣無力問道,“你家先生呢?”
“市府的人過來了,先生在開會,”南茜道。
市府的人?沈清聞言微微蹙眉,伸手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南茜見此,心裏一緊,揣摩著太太的情緒,心想著是告知先生還是不告知。
片刻之後,下至後廚,端了些水果進書房,而後輕附他耳邊道,“太太醒了。”
陸先生聞言,麵色不改,伸出食指退了退,示意她出去。
市府官員見此,穩了穩心神,管家聲響不大,耳力好的人自然聽見了。
太太醒了?
心裏詫異,這等小事還上來報備?
是這位管家不懂事,還是陸先生太過在意自家愛人?
沈清醒後窩了半小時床,才起身,搭了聲家居服,邁步至餐室吃了些早餐,而後起身,進了書房,窩在沙發上,整個上午,未見陸先生人,她手中書籍一頁一頁翻過去,腹部微疼,才放下手中書籍窩在床上,南茜上來看過兩次,見她麵色不佳,伸手將毛毛抱上來,放在地上,讓它陪陪這位不多言不多語的女主人。
貓叫聲響起,躺在沙發上的人兒微睜眼簾,看了眼,而後喚了聲毛毛,讓它跳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