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池的天光泛濫成河
淹沒著布滿灰塵的以往
漆黑的夜色沉沉的掩下
誰的明月
照亮著誰的鬆崗
誰的短笛
把黃昏吹的悠長
交叉的記憶割開了歲月
割開了深深淺淺的創傷
流放的荒澤裏天空彌漫著金漆銀粉
無數個高舉著鐮刀的英雄
逆著光影
穿過滄山泱水的四季春秋
傳奇的年歲裏唱著傳奇的歌
傳奇的歌裏唱著傳奇的故人
亞特斯特眾源南之寒淵:雨中城
黑紅色的血液猶如漫天揮灑的細雨,風幹在雨中城的每一個角落,地麵上,城牆上,不規則的血肉一塊一塊的被刺眼的電石火光炸碎四處飛散掉落,抬頭見天空之上,厚重的雲層裏斷斷續續的傳來低沉的雷鳴聲音,像是末日般蒼涼鬼魅,遠處的破碎山巒斷斷續續的接著天際,墨青的山體細細的閃著些雨水的光澤,眼前細如齏粉一般的雨水從天空飄搖墜落下來,在地麵上沾濕了大片大片的痕跡,無數的殘肢斷骸橫七豎八的倒著,死去的士兵臉上盡是恐怖又不甘心的表情,沾滿鮮血的斷手,還在不斷抽搐的腳踝,空氣裏厚重的充斥著些血腥味道,像是血液一般粘稠溫熱,附著在肺腑裏,進退兩難。
大殿裏,蒙著臉的黑衣人一步一步往前走著,門口的赴塵一臉的蔑視模樣,表情閑然自得的在門口踱著步。
“怎麼?七百年都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這麼記恨我啊?”赴塵裹緊了身上的外套,語氣戲謔的說著:“我都快把你們忘了呢!”
“赴塵,你這句話倒是說的錯了,我可不是恨你,我心裏對你的感情可以說是惦記啊,這幾十萬個日日夜夜,我無時無刻不再想著把你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畢竟是七百年的老朋友了,你怎麼還是這麼殺氣騰騰的。”赴塵往前走緊緊的走了幾步,眼神狐疑的看著麵前的他,繼續說著:“雲嶼啊,有些事該放心啊就放下,倒也是自在的!”
“老朋友?你不覺得諷刺嗎?”蒙著臉的卓雲嶼緊盯著赴塵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路子,心頭細細的思慮了一陣:“我可不會和你這樣的偽君子做朋友,你赴塵什麼樣的人,四國之內誰不知曉?也就是仗著你們的暗瀾箭,肆意妄為了這麼多年,等到哪一天我來了興趣,去你們離極取了那暗瀾箭來玩玩,看看你這個破玩意還敢不敢這麼張狂!”
“好啊,我倒是也想看看你們這七百年長了什麼本事,說來說去啊,都是手下敗將,還一個一個在這和我逞口舌之快,倒也是可憐的人!”
雲嶼每頭一陣,聽出赴塵的話裏有些端倪,追問著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啊!你們都是手下敗將啊,聽不懂嗎?”赴塵不在意的笑了笑:“前些日子,那北遷與我在那不遠的寒淵邊界過了過招,要不是這梁丘水即使阻攔,恐怕還不知道誰贏呢!”
“你說什麼!他還活著!”雲嶼原本一臉不在意的表情,聽到那兩個字的瞬間,眼神鋒利的看著赴塵,逼問著他:“你再說一次!誰和你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