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那世界黑白的一瞬間。
所有的聲音瞬間消失,猶如黑白默片,猶如末日雲煙。
“北遷!”
陽歡失聲的叫起來,他抱著北遷的肩膀用力的晃著:“你怎麼了!你挺住啊!”
北遷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他半睜著眼睛,伸出手想護住陽歡,可是卻沉重的落下!
望歸鳥嘹亮的一聲鳴叫,轉身離去,消失了蹤影。
“哼!”赴塵的一聲冷酷的嘲笑猶如尖刀,晃一晃溶解在這夜色裏。
他回到地麵上,裹緊了衣服,準備回去。
“赴塵城主。”迭息伸出手攔住赴塵的去路,一臉著急的模樣。
“你是?”赴塵看著迭息,一臉疑惑和無緣無故的憤怒。
“我是風側的人,城主有要事相商。”
“卡澤爾來了?”
“沒有。”
“回無寒殿再說!”
荒涼的幻塵湖四處流淌著血水,赴塵和迭息的身影在夜色裏往無寒殿的方向慢慢消失。
當這個世界因為你淪落死去。
我會拚盡全身力氣為了愛歡呼。
為了愛哭泣。
百年年前你要放棄。
從這以後不再為了我。
未來的日子要用多少謊言來欺騙自己!
你的笑聲,讓我想起曾經的時光。
落盡我生命的每一個角落。
我以為我會永遠守護在你身邊。
今天我們卻要離開在這人海茫茫。
時光渙散。
未來未來。
天色涼涼。
衣我華裳。
月水幽幽。
入我心頭。
幽暗沉浸的夜色帶著無盡的刺骨蒼涼,靜色的空蕩飄蕩著讓人不禁顫抖的恐懼,躲藏在夢魘。望歸鳥劃過的一抹金色似乎要將整個無情冷漠的長空劃破,一聲嘹亮的鳥鳴悲戚暗淡,夾雜著無盡的對未知的迷茫,被這姽色的平靜夜色無情吞沒後,晃一晃,便溶解在這夜色裏。
望歸鳥的羽毛空蕩蕩的紛揚飄落,耀耀生輝的閃著金光……落寞的向南飛去。
北夜雲飛,遷淺吟唱。
能不能……不落寞成歌?
亞特斯特南之寒淵:雨中城
南之寒淵的孤傲山脈撩撥著清涼淡漠的冰冷細雨,煙色平靜的空氣帶著壓抑的死寂。終年銀灰色的天空訴說著七百年來無法解開的交織情與仇,曾經生機勃勃的南之寒淵吞沒在無情的冰涼裏,偶爾幾隻烏黑的無名鳥叫隨著雨水降臨人世,證明這裏不是一場可怕的夢魘。
終年淋漓著細雨的南之寒淵,四方圍合,群山環繞,山環之間的孤獨燈火從堅硬的城牆裏微弱的探出頭來,那是寒淵的靈都雨中城。
種著孤寂和仇怨的城。
淅淅的夜色化成冰霜,覆壓著溫熱的愛和恨。
雨中城城主梁丘水背著手一臉擔憂的望著暗淡窗外的銀灰色天空,除了細微的歎息,整個大殿極為孤獨冷清。像是真空的世界,雨水的滴落聲音蔓延到腳踝,淹沒日光,一點一點爬過時間的寸長,安靜無人。
梁丘水無比喜歡這樣安靜的時刻,不喜與人接觸的他最奢望的就是看著外麵的風景,雨水的濃愁,芳華樹的搖曳。雖擁有強大的神力,卻無人知曉他內心如這雨般沒有內容的荒涼。也許他可以施展出天秉,凍結住這世界所有的一切,包括時間,包括靈魂。這樣就可以奢望求來不變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