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玨也讚同的點點頭。
這個年真是過得熱鬧極了,周嘉魚剛魂魄歸體,林逐水又接下了這樣的命案。
不過林玨本來以為林逐水去處理這事兒的不會帶著周嘉魚,誰知道還是聽見他讓周嘉魚準備一下,過幾天就出發。
“他這樣去沒問題麼?”林玨雖然不十十分的清楚,但也對周嘉魚的體質有些了解。
“有些事總該要見見。”林逐水卻是淡淡道,“我能護他一時,卻不能時時刻刻的護著他。”
這倒也是,以周嘉魚這種體質,除非一輩子窩在家裏不出門,否則肯定會遇到這些事兒。林玨大約明白了林逐水的想法,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剩下的四個徒弟,林逐水則挑了一窮,二白看樣子也想去,但林逐水卻對著他道了句:“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處理完了。”
也不知道林逐水說的是什麼事情,周嘉魚明顯看到沈二白聽完這話之後表情透出幾分不好意思。說實話,他還真是第一次從沈二白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高中生的寒假隻有短短二十多天,林逐水在確定自己接下了這事兒後,把機票定在了初九的早晨。
推遲幾天的原因是讓周嘉魚的身體得到恢複,至少不會出現魂魄不穩的情況。
這次出行應該挺凶險的,周嘉魚把自己所有的符紙都帶上了,沈一窮照理去買糯米,不過他這次有點機智,去找了幾塊布縫了三次個糯米袋子,夾在衣服夾層裏,平時還能當沙袋當負重練習使用。
剩下幾天,林逐水都不見了人影,應該是在研究那高中的事兒。林玨則住在了林宅的客房裏,大家都對此表示歡迎,因為隻有她在的時候,林逐水才會讓他們叫外賣。
“這紙人真可愛啊。”不過是多了一個人而已,整間屋子卻是熱鬧了許多,林玨看著和紙人掐架的黃鼠狼,笑道,“你養的?”
“嗯。”周嘉魚點點頭,“別人送我的。”
“這次出去注意安全。”林玨叮囑著,她的表情顯露出幾分深意,“別離逐水太遠了……對了,周嘉魚,你談過戀愛嗎?”
周嘉魚自己是沒談過的,但是這具身體卻有過女朋友,於是他猶猶豫豫的:“算……算談過?”
“哦?”林玨卻不信,“不像啊。”
周嘉魚:“……”這還能看出像不像?
林玨忽的伸手在他的眼角點了一下:“說實話,來之前我是算過你的生辰八字的。”
周嘉魚呆了呆。
林玨道:“你的八字裏,子午卯酉四個時辰全帶上了,你可知道這樣的命格是什麼?”
周嘉魚並不知道,所以隻好搖搖頭。
“是典型的四命桃花。”林玨道,“尋常人隻要命裏帶了兩個這樣的時辰,桃花運就會好的不得了,但是你卻帶了四個——”
周嘉魚完全不知道這個,全程都是一副懵逼臉。
林玨見他模樣,本來繃著的神情卻是一直噗嗤一聲笑開了,她伸出手指在周嘉魚的臉頰上戳了一下:“哎呀,好了,不逗你了,真是可愛。”
周嘉魚:“????”他被林玨的話搞的一頭霧水,頭上幾乎要冒出黑色的問號。
“注意安全。”再次重申一遍,林玨結束了兩人的對話。
關於四命桃花的事兒,周嘉魚一開始還以為是林玨在拿他開玩笑,後來經過祭八的提醒,才發現原身的生日真的和這四個時辰掛上了勾。年月日時分——裏麵真的找出了子午卯酉這四個時間點。周嘉魚還翻閱了一些資料,看見樹上寫著,隻要命格裏占了兩個時間,那這人的桃花運就會非常的旺盛,而這原身居然有四個,也難怪桃花運那麼旺。不過這也是原身了,周嘉魚自己可是個單了二十多年的小可憐。
林玨住在這裏的幾天裏,十分喜愛逗弄周嘉魚。周嘉魚開始還以對待長輩的態度嚴肅的對待林玨,後麵已經放棄了,他發現林玨的性格簡直和林逐水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他完全想象不出林玨居然是林逐水的長輩。
沈一窮他們倒是比周嘉魚有經驗,說林玨雖然在外人麵前穩重,但其實家中十分跳脫,還曾經有燒掉了三個廚房的偉大戰績,後來徹底放棄了廚藝這門學問,投身於外賣行業,現在已經對這城市裏到底哪家外賣好吃,哪家外賣幹淨,了解的一清二楚。
周嘉魚對此表示無話可說,他覺得林家人大概是被灶神爺厭惡了,才能在做飯方麵達到如此一致的水平。
初九早晨,天空非常晴朗。
林玨也跟著他們一起飛去了那座城市,說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這高中位於西南一隅的繁華城市,南邊的溫度比周嘉魚所在的城市高,飛機往那邊飛去的時候,明顯能看出白色的積雪在漸漸變少,等他們下了飛機時,已經看不到一點積雪的痕跡。隻是天空卻是陰沉沉的,還在飄著冷颼颼的小雨。
如果說北方的冷是物理攻擊,那麼南方的冷絕對是魔法攻擊,周嘉魚把自己裹得像個球兒,還是感到陰嗖嗖的風穿過了衣服灌進他的骨頭縫兒裏。
周嘉魚:“好……好冷啊。”
沈一窮也不假裝年輕氣盛了,穿的和周嘉魚差不多,就露出一張黑乎乎的臉:“是的,賊他娘的冷啊。”
林玨和林逐水兩人都穿的挺單薄的,林逐水也就罷了,大家都習慣了他的穿著,反光林玨,居然還穿著那聲旗袍加披肩。周嘉魚看著她這身衣服眼睛都直了,不是因為覺得太好看,而是覺得實在是太冷……
沈一窮對周嘉魚的心情表示理解。
從機場下來,沈一窮到底是沒忍住,問:“師伯啊,你不冷嗎?”
林玨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我口紅好看嗎?”
沈一窮點點頭:“好看啊,紅棗色的挺有氣質。”
林玨說:“紅棗色個屁,我這是被凍的!”
眾人:“……”
最後幾人得出結論,以後千萬可不要再問女孩子冷不冷了,又不是每個人都是林逐水,哪有不冷的,這不全是為了美嗎,再問出來簡直是給女孩子找不自在。
不過車裏倒也暖和,接送的人林玨認識,給他們簡單的互相介紹了一下,說是學校的一個小領導。
那小領導對待他們的態度倒也還算熱情,可那強顏歡笑的模樣,倒是讓人能看出高中出命案這事兒對學校的影響。
“他們又請了法師過去了。”這人名字叫李錦江,年輕四十多的樣子,他一邊開車一邊說,“據說是什麼道觀裏的師父,挺厲害的。”
林玨聞言蹙眉:“這麼晚了你們還往學校裏麵跑?”
李錦江說:“那師父非要晚上去啊,我們也沒法子。”這會兒正是寒假,又出了命案,整個高中都空蕩蕩的,除了門口的幾個保安之外,校方簡直恨不得把學校給封鎖了。
“那師父叫什麼名字?”林玨問。
李錦江說:“好像是叫什麼張天師……”
林玨道:“張天師?難道他是張道陵的後裔?”張道陵是正一道教的創始人,大部分天師這個稱謂的道家人,都是出自他的門下。
“不知道。”李錦江搖搖頭,他偶爾會從後視鏡裏看一眼坐在後座上的林逐水,眼神裏充滿了好奇。大約是在想身後這個閉著眼睛的男人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能讓林玨花大力氣從其他地方請過來。
“逐水,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林玨問了一句。
“可以。”林逐水淡淡道。
“那去學校吧。”林玨道,“去看看情況。”
李錦江遲疑道:“可是現在快到晚上了……”
林玨挑眉:“怕什麼,我們不是在這兒麼。”
李錦江聞言,隻好將車調轉方向,朝著學校開去,看他的表情,顯然對晚上的學校深惡痛絕,要不是林玨強烈要求,他肯定不會去的。
車開到校門口時,保安見到李錦江也有點驚訝,道:“李老師,這麼晚了您來做什麼?”
李錦江隨便找了個借口說有朋友來參觀學校。
保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李錦江進去了。
周嘉魚坐在後座,明顯感覺學校氣息不太對,他從窗戶望出去,看見了這學校立著的樹木和高大的教學樓,覺得這學校不但沒有學生獨有的朝氣蓬勃,反而氣死沉沉的,乍一看,竟像是一塊墓園。
幾人下了個車,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據說張天師就在那裏施法。然而他們剛走到教學樓門口,就聽到裏麵發出一聲慘叫,隨後幾個人狼狽不堪的人從樓裏衝了出來,見到外麵的人,瘋了似得叫著:“救命啊,有鬼啊!!”
周嘉魚:“……”他們來的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