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叫你淺淺。”左晨輝格外鎮定自若的說。
陸清淺眯著一雙好看的笑眼瞧著他,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那麼……晚安,晨輝。”
“晚安,淺淺。”
晚安,好久未見的陸土匪。
……
左晨輝料理好一切後從酒店裏出來時,楊栗亭正坐在車上抽煙,見他上來遞了一根過去。
左晨輝擺了擺手說:“你明知道我戒了。”
楊栗亭的吸了一口煙,手臂閑適的搭在車窗框上,說:“不抽煙不泡吧不玩女人,這六年你他媽還活得像個人嗎?”
左晨輝笑了笑說:“我覺得挺好的啊,其他的都能戒,就是戒不掉酒,因為隻有喝過了酒這裏才會不那麼疼。”
他右手食指指向自己的左胸口,那裏蓬勃跳動的那顆心髒早就破了一個洞。這個大洞隻有一個人能夠縫補,而她終於回來了,雖然早已不記得他。
“作吧你就!”楊栗亭不想再和他繼續這種瓊瑤式的對話,將煙頭碾滅在車載煙灰缸裏,掛了檔把車開了出去。
左晨輝在時代首府門口下了車,臨別前遞給楊栗亭一個飛吻以示感謝。
楊栗亭厭惡的直皺眉,一甩方向盤,一轟油門,將車屁股留給左晨輝瞻仰。
自從陸清淺離開後左晨輝又買了新的房子,已經很少再回這裏。但左晨曦是個既要麵子又要裏子的人,所以每周都會安排清潔阿姨來這裏做打掃。
打開燈,這裏的家具擺設還和以前一模一樣。
她曾坐在飄窗前曬太陽看書,曾坐在沙發上吃冰淇淋看動畫片,曾在餐桌前啃雞翅講笑話,曾在浴缸裏和他抵死纏綿……
即使時隔多年,空氣裏似乎仍然纏繞著屬於她的氣息。
其實陸清淺從頭至尾不過在這裏住了兩個月,但那個夏天卻讓左晨輝覺得找到了家的感覺,現在回想起來都美麗得太不真實。
左晨輝和衣在柔軟的大床上躺下來,過去的六年裏,他努力工作,不再沉迷於聲色之中,以為這樣就能輕易的將那個人拋諸腦後,忘得一幹二淨,但他心裏比誰都明白,這一切隻是徒勞。
現在陸清淺回來了,雖然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陸清淺,但他還是覺得,絕不能這麼輕易的放她走。
長夜漫漫,左晨輝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幹脆掏出手機給夏榆柏撥了個電話,那邊才剛一接起來,左晨輝就劈頭蓋臉的問:“老夏,你說怎麼才能讓陸清淺留在國內不回去?她老公去世了你覺得我趁虛而入的機會有多大?你覺得失憶後的陸清淺會不會愛上我?還有,你覺得我能搞定陸離那小子做一個成功的後爹嗎? ”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鍾,然後傳來了夏榆柏怒不可遏的咆哮聲:“左晨輝,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信不信老子明天就把你那家破電子公司收購了!”
然後,被吵醒的醉鬼夏榆柏果斷而堅決的掛斷了電話。
左晨輝扁了扁嘴,瞄了眼床頭櫃上的鍾,淩晨三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