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栗亭終於處理好了跟在屁股後頭的那些煩人的蒼蠅,這才不緊不慢的走進候機廳,朝他們三人走了過來。
楊栗亭一向睡得早,今天晚上不但被左晨輝叫出來喝酒,還陪他飆了一次車,現在已經困得無以複加。他不耐煩的問左晨輝:“喂,你到底走不走?”
左晨輝目光投向陸清淺,她正眯著眼睛瞧楊栗亭,似乎在回憶些什麼。
“你還記得他?”左晨輝心情複雜的問。
陸清淺從楊栗亭臉上收回目光,低頭羞澀一笑:“沒什麼印象,原來我以前還認識這麼帥的混血帥哥。”
“他帥?哼!”以前陸清淺說夏榆柏比他帥,現在又說楊栗亭帥,左晨輝覺得這女人失憶前後品味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陸離拉了拉左晨輝的一角,又給他補了一刀:“我覺得這個叔叔比你帥多了,你和這麼帥的人做朋友不會感到自卑嗎?”
自卑?我去!我去去去!
有這麼說話的小孩子嗎?嘴巴就不能積點德?左晨輝咬碎了一口大白牙,卻礙於陸清淺在跟前不好發作。
楊栗亭衝陸清淺彎了彎嘴角道:“其實我們算不上認識,不過在倫敦有過一麵之緣而已。”他指了指左晨輝繼續說:“你跟他倒是熟得很。”
陸清淺茫然的望向左晨輝,淺淡細長的眉毛擰了起來,陸離也不可思議的望向左晨輝,兩條眉毛擰成了中國結。
將近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機場工作人員終於把護照還給了陸清淺,並且扯了一通連陸離這種小孩子都覺得很扯的理由。
大概這個盡職盡責的工作人員覺得編的理由連自己都不能信服,結果紅了一張老臉在左晨輝讚賞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楊栗亭開車載他們三個回市區,陸清淺和陸離坐在後座,而左晨輝老老實實坐在副駕。
不是他不想和陸清淺坐一起,隻是陸離跟隻渾身是刺的小刺蝟似的,死活不肯讓左晨輝靠近他媽媽一步。
一向男女老少通吃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左大少覺得,自己這輩子真是從來沒有這麼討厭一個小鬼。
陸離一路上都靠在陸清淺懷裏呼呼大睡,陸清淺的手輕輕拍著他的背,眼神裏的溫柔都快要漫出來了。
這樣的氣氛讓本來還預備和她套套近乎的左晨輝計劃破產,隻能百無聊賴的攤在副駕座位裏看夜景。
陸清淺執意要去酒店,左晨輝拗不過她,隻得把母子二人送去了市中心的酒店。
辦好入住手續後,陸清淺禮貌的衝左晨輝點了點頭說:“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我改簽了明天一早的飛機,就不去跟你告別了。對了,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左晨輝深深看了她一眼,笑著說:“我叫左晨輝,你以前都叫我……晨輝。”
其實一開始時她叫他“小左哥哥”,後來就直接連名帶姓喊他“左晨輝”,隻有在床上意亂情迷時才會軟綿綿的叫他一聲“晨輝”。
“晨輝?”陸清淺小聲念了一句,然後抬眸燦爛一笑:“你的名字很好聽,那以前你是怎麼叫我的呢?”
他一開始叫她“小陸”,後來叫她“陸土匪”,生氣時連名帶姓叫她“陸清淺”,和她依偎溫存坦誠相對的時候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