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靈體爆破聲讓眾人心存警惕,行進的十分緩慢,走走停停,不過也算是有驚無險,一路走來也沒有再見到料想中的那些東西。
眼前是一個空蕩蕩的天然大廳,一眼便望了個幹淨,散落的屍骨也最多,有的甚至至死還糾纏在一起,觸目驚心的慘烈。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廳最裏麵一塊隆起的一人高石柱,一具骨骸倚在石柱上,一柄劍穿透肩胛骨將之釘在了上麵,身旁掉落著一把日本太刀,形似古刀,直刃,刀身比一般太刀長,約有80公分,也是目前唯一見到還沒有生鏽的武器。不遠處靠石壁端坐著一具骨骸,身旁散落著一個黑墨竹筒,令人驚奇的是這麼潮濕的環境70多年都還沒有腐爛,借著探燈的光線居然閃著黑亮的光澤。
那加藤“撲通”一聲跪倒在石柱骨骸的身前,恭恭敬敬伏身長拜不起,四個和尚也呈四角分坐,朗聲誦起了佛號。許久,加藤才起身,順手還拾起了地上的太刀,麵色凝重,在空中揮了一揮,竟帶起了雪花白影。
“好一把童子切安綱。”這是辛一柳進洞以來說的第一句話。
“還請大師鑒賞。”加藤恭敬的雙手奉上太刀。
辛一柳毫不客氣的接過了刀,雙眼滿是當初在船上見到梁神劍時的那般神采,又撫又拭,舞了個刀花,複又說道:“早年間,我在東京國立博物館見過此刀,已覺十分出色,你前幾日來找我說要讓我看看真正的童子切安綱,我還以為你是忽悠老夫,今日得見,博物館那件藏品與今天這實物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
“70年前此刀被祖父帶來中國並遺失,也是我們的最大遺憾,博物館內的藏品係安鋼大師同時代的名家所仿,也算得上名家佳品。”
“童子切安綱在室町時代並稱日本天下五劍,果非凡品,今日得見也算不虛此行。”這辛一柳果然是個劍癡,對日本國的名劍也有涉獵。
“日本太小了,我國的名劍到中國來就仿若滄海一粟,遠的不說,鄙人祖父便敗在了三省苗侗總管的無名劍之下,就是這把穿骨透石的劍。”加藤遠遠指了指那具骨骸。
“無名劍?”不光辛一柳,眾人也都是頗為詫異,那劍柄看上去平平無奇,劍身卻深沒及柄,根本看不到,聽加藤說上去卻似乎十分厲害。
“是的,我們稱之為無名劍,這是我們三代人幾十年調查下來的結果,在中國曆史上根本找不到這樣的一柄劍,類似的都沒有。都知道當年的苗侗總管是個出色的蠱師,也沒聽說過他是用劍的。據當年僥幸逃生之人所述,這柄劍就仿佛憑空出現,銀白的光芒閃耀全場,一舉扭轉了戰局。”
“哦?”那辛一柳聞言滿臉異色,躍躍欲試的走向了無名劍。
“大師且慢!”
“如何?”辛一柳腳步一滯,言語中也是有些不悅。
“此劍有異,任何人欲上前拔出都會被其迸發的威勢所迫退,是以當年沒有收拾戰場,便匆匆封閉了此洞。”
“哦,竟有此等妙事,老夫定要親身驗之。”說罷辛一柳朗聲大笑,全身逸出了淡淡的氣息,遠遠望去,整個人便如一柄正欲出鞘的利劍,隱而不發,但是誰都知道,如一發便是洪水泄地,飛瀑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