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了一下有些堅硬的手指,安樂用牙齒將布條撕開,露出其中傷痕累累的手掌。
安樂手上的傷口很多,細細密密的有很多隻剩下了淺淺的痕跡,從幾道比較明顯的痕跡上可以看出,那傷口曾深可見骨。
將滲著血的傷口按在流光劍上,安樂已經收斂了剛才佯裝的笑。她表情淡淡的看著白墨,向他揚了揚自己滴著血的手掌。
太陽早就高高升起,流光劍反射著陽光,尤為耀眼。
安樂的血在劍身上,如同給其鍍上了一層暗色,讓流光不再耀眼。
“你說的很對,我這樣出去會被殺人奪寶的。”
一邊說著,安樂一邊點頭。“可惜,如果你和王敬澤是一個級別的我還能把那召魂給破了,可對上你我沒有勝算。真是遺憾。”
染血的指尖在半空中勾畫,兩道淡淡的光點,從安樂手下飛竄而出,落在關君白和鬼靈身上。
“不過沒關係,有些東西我還是能破的。至於召魂,想破也簡單。我比你死的早不就行了?九天中你高高在上,自然不會比我死的早。這樣想著,我似乎也沒有氣憤了。”
長劍入鞘,安樂拉著關君白退後,順便將羅刹撈在了手裏。又示意鬼靈離得遠一些。
“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做錯了的。對了你剛才是想幹什麼?收服我這個變數?”
安樂說著說著便又笑了。
被解開束縛的關君白,表情不太好。他任由安樂拉著他退後了幾步,雖然心中有心事,可見安樂這麼猖狂的態度,還是覺得有些手癢。
結果低頭看了安樂此刻攥住他衣袖的手,突然不覺得手癢了。
“你們這局棋,我不想做棋子。而我,也寧死不從。歲千秋你知道吧?反正我在他手上死過好多次了。還真巴不得魂飛魄散,不受他的牽製。”
黑霧在安樂身周蔓延,將她的身形隱匿。
少頃除了白墨外,此地再沒有其他人。
白墨看著安樂消失不見的地方,搖了搖頭。
“不是帶著爪子的貓。或許是一隻即將成年的小老虎。威風凜凜的想要證明自己的能耐。不過,也跑不出股掌之間的。”
他伸出手,地麵上散落的血滴飛到他的手中,凝結在了一起。
暗色的紅有東珠大小,在白墨手心圓潤的滾動著。白墨看著這顆血珠,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來自己房間中那顆紅色的晶石來。
自嘲般的笑了笑,白墨將血珠塞進嘴裏,咽了下去。
“墨小白呀墨小白,這世間可沒有什麼僥幸的。能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白墨自言自語,盡管喉間的血腥味讓他覺得難受,麵上依舊帶著笑。
“有趣,是有趣。歲千秋,千秋歲,很多事情都有他的影子。也不能怪小長樂以為我和他有關聯。”
對著茅草屋揮了揮手,草屋化作流光消失,白墨前後左右看了看方向,最後朝著東邊走去。
“小長樂,這局棋並非不想參與就能不參與的。天地為縱橫,星漢為棋子,人性化黑白。如何能避的開?這局棋太大,避不開的。
那你們這些變數,就是首當其衝需要解決的棋子。”
明知沒有人會聽到,白墨依舊說著。
他看了看自己掌心的紋路,世間有掌中紋定人生的說法,看著掌心亂七八糟的紋路,白墨也不知道那說法對還是不對。
“小長樂手心那麼多傷口,哪幾道才能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