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那種感覺。”
任人拿捏的感覺,安樂不喜歡。不會算計,不代表願意被人算計。
安樂的話讓白墨挑眉:“沒有辦法,你我如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若死了,你也會死。”
“我死了你卻不會死?”白墨的話讓安樂想起了王敬澤對紅素下的契。
生死契。極為不公平的生死契,王敬澤的生死契是有過改動的,兩者生死都不會對對方產生什麼影響。而真正的生死契,並沒有它的名字那般大氣。
真正意義上的生死契,不是兩者同生共死,而是替換生死和主仆契約。
主死,仆亡。
仆死,主活。
白墨麵帶幾分驚訝的點頭:“對。許久不見,小長樂聰明了很多。”
看著白墨滿臉的笑意,安樂明白麵前這人不再是百年前那個跟在她身後的墨小白,也不是之前能和自己說笑的國師白墨了。
她問:“能解嗎?”
白墨搖頭:“解了你就死了。青丘的秘術和傳說中的一樣強大。”
青丘秘術?
這四個字讓關君白想起來了兩人談論的事情。
召魂索魄乃是青丘秘術中的禁術。可以將死者的魂魄召回,並複活死者。而施術者所承擔的代價也是極大的。
這兩人話裏話外,竟是白墨對安樂用了召魂?關君白心中驚疑不定,終於沒有將安樂的重活,歸咎在安樂與眾不同上麵。
安樂握劍的手抖了抖,她想說解開。卻開不了口。
她認為白墨的做法本就是多此一舉的。
先前這人以為自己是侵占了別人身體的孤魂野鬼,對她用了召魂索魄。召魂索魄當時沒有成功,直到後來她替紅素受了最後一道幾乎是必死的雷劫,召魂索魄才真正成功了。
白墨付出了什麼代價?安樂並不知曉。
但她並不感激白墨。活著,卻要成為一個人生命的附庸,安樂並不喜歡這樣。
安樂許久沒有說話,最終還是白墨忍不住開口。
“會很有趣的。”
回應他話的是安樂的笑顏。
安樂麵上帶笑,聲音卻和那笑容完全不搭調:“閉嘴!”
流光劍再一次落在白墨的脖頸上,這一次受製者白墨的表情沒有了先前的風淡雲輕。
白墨試圖辯解:“這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的。”
安樂依舊笑著,目光卻是沉沉。白墨看在眼裏,心中竟升騰起恐懼來。
【住手。】識海因為季金瑤的緣故,此刻風雨交加。
站在風雨中,季金瑤黑發貼麵,衣袍墜地。
【別玩了。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的。】季金瑤有些心累,她有些奇怪歲千秋那種人,為何會認定安樂就是所謂的救世之人。
安樂分明是個極為不好控製的因素,她心中沒有天下大義。那些別人眼中以為的她有大義,隻是那些人看錯了罷了。
‘沒玩。’
安樂皺著眉,回應季金瑤的話。
長劍依舊在白墨的脖頸處,安樂站的筆直,另一隻手還在關君白那裏抽不出來。安樂站的筆直,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究竟是在執著什麼。
“有趣?”
安樂眨了眨眼睛,看著對方。順便強硬的把自己的手從關君白那裏抽回來。
關君白被無形的力道壓製著並不能動作,眼睜睜的看著安樂的手從自己手中抽出去,原本包紮好的傷口再一次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