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忽然,身後有人叫她,很熟悉的聲音。

明媚的陽光下飄起了綿綿的細雨,很小很小,隻有臉上的肌膚才能感覺到。舒舒沒有耳背,也沒有重聽,韓流年的聲音確實就在耳邊,她木然地轉身,那張無數次出現在夢境中的臉立體飽滿地出現在她眼前。

舒舒麵朝陽光,有些睜不開眼睛,她有些模糊,隻看到男人被一圈光環包圍著。

在巴黎街頭,在太陽雨下,兩人忘情地擁吻。

韓流年臉龐的陰影罩著舒舒的臉,舒舒可以看清他的弄粗的眉毛和細長的睫毛。正當韓流年靈活的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時,她猛然清醒--我在幹什麼?韓流年怎麼在這裏?!

舒舒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奮力推開,“放開我!”

韓流年哪裏肯,他像一隻無尾熊一樣環抱住舒舒,“不放不放就不放。”

舒舒沒轍,她的力氣再大也大不過一個強壯的男人。

這時,沈敬也追了出來,他是看到舒舒正在被一個高大的家夥調戲,還想非禮,這光天化日的也太囂張了吧。他連忙上前質問:“你誰啊?放開她?!”

好事被打斷,韓流年不免有些懊惱,回頭一看,呦,這麼青澀的小男人!他回頭酸酸地問,“這顆嫩草是你什麼人?”

“說什麼呢你!”舒舒翻起了白眼,抬起腳準確無誤地朝韓流年鞋尖一踩。

“啊……”韓流年大叫,“舒舒,你真陰險!”

趁他鬆手,舒舒連忙逃開他的魔爪。沈敬好奇地問,“舒舒姐,你認識他?”

“不認識!”說著,舒舒挽起沈敬的手臂就往回走。

韓流年痛得前俯後仰,這高跟鞋的力道可不是蓋的。但是,見舒舒挽著其他男人,他又顧不得傷痛,氣急敗壞地跑上前攔住他們,指著沈敬凶巴巴地質問,“小子,你誰啊誰你?。”

在高出他半個頭,又一臉凶相的韓流年麵前,沈敬難免有些退縮。但在女人麵前,男人一般都不會表現自己的膽怯,他壯大膽子,把舒舒一把拉至身後,“保護她的人!”

舒舒忍不住想笑,為韓流年的真幼稚而笑,為沈敬的假成熟而笑。

要怪就怪沈敬不夠高大,舒舒的憋笑樣子全部落在了韓流年眼中,他不明所以,以為是舒舒正為這個小男人的挺身而出而竊喜。好了,這下整口醋缸都打碎了。他一捋頭發,懊惱地咒罵,“你個黃毛小子敢跟我搶是不是?哥哥我出道的時候你還是受精卵一枚。”

“你……我……”沈敬抵抗不住韓流年的氣勢,完全處於弱勢。

舒舒拍拍沈敬的肩膀示意他靠後,然後挺直了腰杆瞪著韓流年,“你個神經病,有病看醫生去,別在這麼神聖的地方瞎嚷嚷,我的師弟你也敢欺負,信不信我敲碎你的腦殼?”舒舒的措辭很講究,雖然語氣凶蠻,但無意中透露了她與沈敬的關係,叫這個吃幹醋的男人停止胡來,“我們正在工作,請你別打擾我們。”她朝韓流年結實的胸膛一推,然後拉起沈敬的胳膊,“咱們走。”

沈敬目瞪口呆,偷偷豎起大拇指,原來舒舒姐還有如此彪悍的一麵啊!

韓流年挨了罵,但他激動得很,哈哈,這不就是舒舒麼,他放下工作放下一切過來找她,她就在眼前了,她一點都沒有變,看起來精神比以前還好。

真好!他笑著朝兩人的背影大喊,“喂,等你工作完了再找你啊。”

沈敬悄悄地說,“舒舒姐,你們認識吧。”

“小孩閉嘴!還不趕緊去工作,是不是想我提前送你回國?”

“嘿嘿,我閉嘴我閉嘴。”

兩人走回了展廳,沈敬整了整衣服回到工作崗位,他的工作就是為達文大師最最經典的作品作講解。

舒舒則回到了內堂,大口大口喝了一整杯涼水。淡定淡定,遇到了就遇到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不會再影響我的生活,不會!

她舉起手機,壁紙正是女兒可愛的嘟嘴模樣,小家夥,媽媽很快就回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