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謙也跟著他笑,可笑過之後才發現,一直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居然正抹著淚。
“嗬嗬,她現在一定恨死我了……”韓流年懷念起最初交往的時候,舒舒生氣的樣子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她生氣的時候會翻著白眼,撅著嘴巴,然後劈裏啪啦冒出一些詞語讓我無法招架。不過我知道怎麼治她……每次她一開火我就親她,那她就說不了話了。”與其說他在傾訴,不如說他在自言自語,笑著,可是眼角分明是濕潤的。
陳家謙有些震到,話說長這麼大,他是第一次看到韓流年在他麵前流眼淚。
韓流年伸手一抹,又仰頭喝下一杯,然後徑自拿起紅酒撲通撲通斟滿,“來,喝,幹了”
其餘二人並沒有阻止,如果酒精能暫時緩解他的痛楚,那就讓他喝吧。
這時,一個剛跳完舞的性感女郎忽然跌坐在韓流年身邊,她似乎已經喝了不少,此舉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先生好麵生,第一次來?”她玲瓏的身姿撲到韓流年胸前,後麵是裸.露的背脊,“我叫娜娜,一起去跳舞好不好?”
韓流年看都沒看她一眼,嫌棄地推開女子,“別靠近我,”他打從心底排斥這種女人,“要是把你身上的香水味口紅印沾到我身上,我怎麼回家跟老婆交代?!”
娜娜不依不饒地坐起來,軟弱無骨的身體貼著他的手臂,“唉呦,出來玩還想著家裏的黃臉婆啊?……她有我性感嗎?”
韓流年倏地站起身,轉身坐在陳家謙邊上,翹起了二郎腿逗趣道,“小姐,你要喝酒請自便,想找男人請去別處。”
陳家謙向吧台的老板一揮手,示意趕緊派人來處理。
娜娜似乎不買賬,不客氣地倒了一杯酒,伸起穿高跟的腳磨蹭著韓流年的褲腿,“一起喝個酒而已,你老婆不會知道的。”
酒吧的老板親自過來了,哈腰道歉,“韓總裁不好意思,娜娜她喝醉了,我這就扶她走……”老板抓住娜娜的胳膊用力拖開,“到別處發酒瘋去,這裏不適合你。”
“不嘛不嘛,我就喜歡這裏,誒你別拉我……”娜娜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埋沒在嘈雜的音樂裏。
陳家謙拿酒杯一碰韓流年的,“怎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次因為一個口紅印而跟舒舒大吵一架的事情,韓流年跟他說過。
韓流年點點頭,毫不猶豫地承認,“是啊是啊,我非常樂意當妻管炎,可是,”他無力地靠在沙發上,迷蒙的眼睛半閉,“我老婆不管我了……”
帆宇不再說話,看來舒舒的離開確實給韓流年造成了毀滅性的遭難,那種心如刀割的疼痛隻能慢慢來,旁人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家謙、子俊,一會兒我喝醉了千萬別讓女人靠近我,還有,千萬得送我回家。”趁現在還僅剩一絲清醒,韓流年囑咐道。
“嗯……”帆宇抿一口紅酒,唉,這酒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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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陳家謙把喝得寧酊大醉的男人扛進屋,好了,我的任務完成。
“李嫂,韓流年喝了不少……”韓家的長輩早已睡下,連傭人都是披了衣服出來開門的。
“嗯,謝謝你啊家謙,這麼晚了還送大少回來。”李嫂歎著氣,這男人啊,老婆走了,人也不像人了。
“舒舒……舒舒……”剛才的搬挪令原本醉死的韓流年有些回醒,迷蒙中,眼前出現了舒舒的身影,“對不起……當著你的麵我開不了口,所以想給你個驚喜……對不起,我隻是愛麵子……嗝!”一個飽嗝打得他翻倒在地。
李嫂心疼地上前,婦道人家難免愛哭,她一邊流淚一邊扶起韓流年,“大少爺啊,你別這麼折磨自己,兩夫妻吵吵嘴很正常,舒舒出去幾天就回來了……”
“舒舒……回來了?”韓流年一個勁地撐起來,額頭直接撞在玻璃茶幾上,“額!”他又重重地躺在地上,額頭立刻出現又紅又腫的一個包。
陳家謙又扛起他,扔進沙發裏。李嫂沒轍,從冰箱裏拿了冰塊,用毛巾裹上,敷在他額頭上。
“家謙,這麼晚了,你回去吧,這裏有我照顧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