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流年往觀眾席上掃了一遍,沒看到舒舒,他不自覺地微微歎了一口氣。但是問題還得回答,他說:“朱製作確實已經不是韓柏唱片的員工,還有,市麵上流傳的猜測的關於朱製作離開韓柏唱片的原因,以及說他與公司發生矛盾,這都不是真的。朱製作之所以會離開,完全是因為他的個人作風和公司的處事原則有出入,大家不合則散,很正常。”

韓流年用了一種非常聰明的回答,在向大眾宣布朱奕祥離開韓柏的消息之餘,又巧妙地避開了敏感的話題。

個人作風,四個字足以引起一些好事人的胡編亂造,而朱奕祥既然是韓流年正麵表示不合的人,那誰都不會再用他,因為誰都不敢得罪韓流年。

四十分鍾之後,訪談順利結束了,觀眾們熱烈地鼓掌,觀眾席上的記者趁機提問:“韓總裁,節目的最後說一說您的婚後生活吧。”

蘇曼臉色一綠,暗暗嘀咕,這是哪家的記者啊?!

韓流年抬眼一看,不動聲色地答道:“上班、吃飯、睡覺,照舊!”說完,他立刻走進後台。

訪談結束之後,韓流年並沒有立刻回公司,而是在電視台裏麵轉悠起來,沒錯,他在找舒舒。這個他口中的臭東西,在他錄製節目的時候竟然一直出現在他的腦海搗亂。

他也不會忘記,舒舒氣鼓鼓地指著他說--韓流年,你這個大混蛋,新婚夜你帶個女人回家,老婆失蹤了也不著急,韓流年你給我聽著,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我要跟你斷交!

同一時間,雜誌掉在了地上,陳家謙低頭一看,一陣詫異,這不是韓流年麼?!他彎腰撿起來,放在舒舒桌上,逗趣地問:“你跟韓流年有仇?”

額…這個叫我怎麼回答?!舒舒低著頭,抿著嘴,遲遲答不上來。

陳家謙看她緊張的樣子,過敏的臉蛋又憋得通紅,實在心有不忍,他笑笑說:“我隻是隨口問問,你沒事就好,喏,給你,別再掉了。”

舒舒點點頭,“嗯,謝謝副台長。”

看著她乖巧的樣子,陳家謙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鼓勵地說:“欄目組是一個很具挑戰的部門,好好工作吧。”

“嗯…”舒舒心裏暖暖的。

這一幕,被正好找來的韓流年看到了,他二話不說走進了辦公廳,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兩人跟前。

韓流年搭著陳家謙的肩膀,刻意把他推到一邊,假意說:“嗨家謙,原來你在這裏啊。”

陳家謙有些錯愕,答道:“韓流年,錄影結束了嗎?”

“嗯,剛剛結束。”

“你找我有事?”

韓流年咧嘴一笑,剛想回答,卻看見舒舒桌上被畫得不堪入目的雜誌,他即刻調轉槍頭,拿起雜誌說:“誰把我畫成這樣的?”他憤怒地重複了一遍,聲音提高了八度,“誰把我畫成這樣的?!”

舒舒睫毛上還閃著一絲絲淚花,看到韓流年,她不屑地轉向一邊,根本不願搭理他。

陳家謙隻覺得奇怪,韓流年平時可不是這麼…計較的,特別是跟一般的人。

“啪”的一聲,韓流年將雜誌重重地拍在辦公桌上,他一把揪住舒舒的胳膊,說:“是你畫的吧,走,跟我出去,我要跟你好好算帳。”

“放開我!”舒舒凶著臉,看韓流年的眼神厭惡至極。

在好友麵前吃了閉門羹,韓流年頓時覺得很沒麵子,他硬是拖著舒舒的胳膊,霸道地將她拉出座位,“出來…”

舒舒還在氣頭上,她不顧三七二十一,揚起手就朝韓流年的臉上打去。

“啪!”利落而清脆。

陳家謙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嘴巴不自覺地形成一個“O”字狀態。

韓流年也是一陣呆滯,活了29年,印象中還真沒人甩他巴掌過,就連一向嚴厲的奶奶,也舍不得打他的臉啊。

今天,破天荒地頭一遭被人甩了一個耳光。韓流年呆呆地伸手摸了摸吃痛的臉頰,臭東西,手勁還挺大啊!

舒舒的怒氣還沒有消,她當著陳家謙的麵,大聲罵道:“你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禽獸,有幾個臭錢就自以為了不起嗎?!還不都是你祖上積德讓你坐享其成?你以為每個人就該繞著你打轉?想幹嘛就幹嘛,囂張無禮,張揚跋扈,我看見你就想吐。你這麼大一塊頭整天就知道捉弄別人,也不管別人心裏想什麼,簡直就是無知!無恥!我呸!離我遠點,滾!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