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輕聲說,“我叫舒舒…”告訴他吧,結婚之前互相認識一下也好,給彼此心裏都有一個準備,免得婚後難相處。

韓流年一皺眉,脫口而出,“怎麼這麼難聽的名字?!”自從知道他的豬扒未來老婆叫“劉舒”之後,他對一切帶“舒”的東西產生了厭煩感,而這個小東西竟然還是兩個“舒”。

舒舒才平靜一些的情緒又憤怒起來,翻著白眼瞪著他,“你的名字又好聽到哪兒去?韓流年韓流年,又韓又流年,流年大頭,更難聽!”

韓流年的無名火以光速竄到頭頂,怒起嘴巴,吼道,“你說什麼,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吼,當然敢了,你以為你聲音大一點我就怕你?!你個流年大頭,流年老頭,流年門流年車流年豬流年狗流年大便!”

韓流年憤怒到了極點,已經無法用語言去形容了,他大手一伸,一把扣住舒舒的脖子,把她推撞在車門上,怒不可遏地說,“臭東西,你想死是不是?!”

韓流年的手勁很大,憤怒的時候沒法掌控,舒舒本來就沒什麼力氣,這下更加無力反抗。她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希望他留一點縫隙給她呼吸。

舒舒的臉瞬間漲紅,韓流年見她連咳嗽都咳不出來的難受樣,良心發泄送了鬆手,“臭東西,想活命就別那麼嘴臭!”

舒舒就是那種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型,她遇強則強,憤憤地反口,“什麼臭東西,我才不是東西!”

話一說完,她木訥地眨了眨眼睛,額,我才不是…東西!要命,我怎麼自己罵自己啊!

韓流年也反應過來,心裏頓時相當痛快。

舒舒羞愧難耐,想躲沒地方躲,想逃沒地方逃,腦子裏的思緒亂成麻團。倏地,她眼睛一閉,雙手一鬆,身體一軟,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車門上。

韓流年又鬆了鬆手,“喂,別裝暈,我知道你是裝的。”

不動。

“喂,小東西,你別想玩,本少爺沒功夫陪你玩。”

繼續不動。

韓流年有些急了,他剛才的手勁是大了點,但也不至於掐暈人吧,他極不情願地叫她的名字,“舒舒,舒舒?”嘿,叫著還挺順口啊。

我忍,保持不動!

韓流年輕輕地抓住她的肩膀讓她坐好,伸手拍了拍她漲得通紅的臉頰,“舒舒,別鬧了,這種事不好玩…拜托,我還不知道你們住哪裏!”

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韓流年篤定她是裝的,猛地湊近了她,“你還裝是不是?!”

“嗯…這個麼…”她的腦海裏正不停地搜尋著合理的借口,可是腦子裏一團亂麻。

韓流年斜斜地看著她,提醒道,“你再不說,過了前麵拐彎口,可隻有一個地方可去了。”

“什麼地方?”

“我住的地方~”

啥?他住地方?可是可是,這個方向不是去他家的啊。舒舒眨眨眼睛看了看車窗外,車子已經往近郊駛了。

不行,就算挨罵也不能去他那兒啊,我願意,小萱還不願意呢,要是這個大色狼半夜發狂要占我們的便宜,那我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去鳳凰小區。”

“你家還是她家?”

“她家!”舒舒撒了個謊。

“那你住哪?”

“我住她家…暫住一晚,省得你送來送去。”

韓流年斜了她一眼,本來還想探聽一下她住哪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樣就不怕找不到她了。可是,為了不麻煩他而在朋友家裏暫住一晚的理由,他聽了就生氣。

可他還是忍不住問,“明天去醫院?你媽身體不好?”

“嗯…”舒舒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下去,她說多了以後會很麻煩。

然後,一路無語,兩人都沒有繼續鬥嘴,舒舒因為太累的關係犯了困意,而韓流年,本來就有些頭暈,坐著坐著就打起了瞌睡。

倒是司機,突然安靜下來之後,他覺得挺無聊的。

車子慢慢地行駛著,途中難免顛簸,坐著睡覺最受不了的就是脖子,怎麼放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