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長發,紫色針織衫,下身緊身的牛仔褲,她整個人看上去單薄的好似能被一場風吹走。
明明很冷,但是程誠卻好像沒有感覺一般。
“程誠,”芊芊跟了上來,將一件羊絨毯子披在她的身上,“天這麼冷,我們回車上吧。”
程誠搖頭,攏緊身上的毯子,“沒關係,我不冷。”
芊芊無奈,隻好陪著她一起等。
風很大,吹得程誠的長發飄揚,她隻是安靜的看著,一言不發。
其實這樣幹站著也是很累的,芊芊就站的腿都酸了。
過了大概不知道多久,天空遠遠響起了飛機的轟鳴聲,兩人一起抬頭,一對飛機從遠處飛了過來,大約有十幾架。
程誠沒有動,直到飛機落地。
芊芊連忙上去問,大部分都是葉門的人,程誠來回的找著,到處都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心裏的不安和恐懼慢慢的溢了出來。
“程小姐,”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程誠轉過頭,埃文站在她的身後,一身風塵仆仆,但是臉上的笑容很輕鬆,“謝謝你,李沫沒有事了,隻是有點脫水,老大已經送她去醫院了。”
沫沒事了,程誠的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一根。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走過去抓住埃文的衣服,“韓禎霆呢?埃文,韓禎霆在哪裏?”
埃文皺著眉頭,“他應該在這裏,我不是很清楚,我一直都跟在老大的身邊。”
看到程誠的臉色難看,埃文安慰道,“程小姐,你放心,禎霆先生應該是沒有事,他很厲害。”
程誠抬頭,勉強的笑了出來,“沒事,你先忙,我自己去找他。”
程誠黯然的站在原地,身體因為長時間的運動而有些疲憊,再一次將身上的毯子攏好,她茫然若失的慢慢的走著。
身邊人流嘈雜,程誠卻好像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雪,突然紛紛揚揚的下了。
程誠抬起頭,伸手,大朵的雪花落在她的手心,然後融化,冰冰涼涼的感覺就這樣蔓延開來。
“程誠。”
不遠不近的聲音,輕柔的仿佛是她的幻覺,她突然覺得全世界都安靜下來了,隻有雪還在下。
程誠屏住呼吸,緩緩轉過身。
大約二十米外的地方,韓禎霆筆直的站在那裏,一身黑色風衣,英挺而風度翩翩,唇角含著淺笑,藍色的眸裏也是盈盈的笑意。
程誠怔了幾秒鍾,也隻有幾秒鍾,她毫不猶豫的朝著他的方向跑了過去。
羊絨毯在她腳步剛起的那一刻就被風吹到了地上。
程誠衝倒他的懷裏,手環著韓禎霆的腰,臉蛋埋進他的胸膛裏。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的聲音很小,隻是抱著他的力氣很大。
“你穿這麼少你敢跑出來,”頭頂的聲音淡淡的似乎還夾雜著某種不悅。
程誠的身體被推開,她還沒來及說什麼,韓禎霆已經把他身身上的黑色風衣脫了下來穿到了她的身上。
觸到她身上冰涼的溫度,那股怒氣又更勝了一層,“這麼大的姑娘了,連衣服都不知道多穿一件出來嗎?”
口氣裏多了幾分訓斥的味道,程誠被他摟在懷裏,小聲的反駁,“什麼姑娘,我早就不知姑娘了。”
大約是這句話取悅他了,程誠聽到他低沉的笑意從喉嚨深處傳了出來。
突然,韓禎霆皺起眉,伸出手指抬起她的臉蛋,語氣變得陰森森的,“你這臉蛋,又被誰打了?”
瑪索下手也夠重的,這麼久了還看得出來,程誠不想談論這個話題,遂道,“我們快回去吧,我很冷。”
韓禎霆輕嗤,“別跟我玩轉移話題這種小把戲,說吧,誰打的?”
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打,誰這麼雄心豹子膽敢動手。
程誠想了想,還是開口道,“瑪索以為你死了,所以很生氣。”
瑪索。
他冷冷開口,“下次誰再動手打你,你最好是能躲開,躲不開或者是乖乖站著給人家打,我就去卸了打你的那隻手。”
“哦。”程誠乖巧的應了,心裏泛出甜蜜。
“埃文說沫沒事了……韓禎霆,你沒事吧?”程誠遲疑的問出口,雖然他看上去完好無損,但是眼睛裏的紅絲和眉間的疲倦都是掩飾不了的。
“沒什麼事,都過去了,”韓禎霆輕描淡寫,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她柔順的長發,“我餓了,回家給我做飯吃。”
那些事說不說都沒什麼區別,無非就是各種九死一生,但是他沒事,沒必給她平添愧疚。
愧疚,藍眸眯了眯,不動聲色的垂眼看著懷裏的女人,她今天的表現,會是愧疚嗎?
芊芊早就看到韓禎霆摟著程誠往這邊走來,她很識相的沒有過去打擾他們,站在車邊等著他們走過來。
雖然說她始終相信韓禎霆不會有事,但是親眼看到他完好無損還是深深的鬆了口氣。
韓禎霆一上車就把程誠整個人抱進懷裏,頭埋在她的肩膀上。
“韓禎霆,”程誠蹙眉,小聲喊道。
“我很累,到家叫我。”他不但沒鬆,反而抱得更緊了,眼睛閉上,嗅著她身上熟悉的香味,他安心多了。
程誠知道他累,可能三天沒睡覺也說不定,雖然這樣的姿勢有點辛苦,但是她沒有再說什麼,纖瘦的手指穿過他濃密的發中,臉貼著他的額頭。
芊芊在開車,看到這一幕,微微的笑了。
車開到別墅前,韓禎霆睡得正香甜,程誠沒有辦法,這個姿勢他睡著也應該不舒服,他再困回床上會更好。
“韓禎霆,”程誠在他耳邊軟著聲音喊道,“韓禎霆,我們到家了,你回臥室去睡吧,好不好?”
也許是在車上,睡得到底不深,眼睛一動,緩緩睜開了眼睛,程誠的臉近在咫尺,腦子還沒有轉過來,手就已經有動作了--攬過她的腰狠狠的吻了下去。
程誠防備不及,也沒有任何躲避的空間,隻能被他吻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