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做過什麼,程誠忘記了,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程誠,你不會真的跟亞瑟在一起了吧?”
程誠在澆花,很漫不經心,“爺爺有意讓我們在一起,試試談戀愛也不錯,如果合適的話,也算是皆大歡喜。”
“可是……”
可是,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真想告訴程誠,你有喜歡的男人了,他叫韓禎霆?禎霆,他長得比亞瑟英俊,也比這沒節操的男人愛你,更重要的事那才是你喜歡的人。
你速速去找他去吧。
可是她不能說,沐說,有些事一旦輕易被捅破,那麼局麵將會失去控製,她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相信沐。
“你管好你自己吧,”程誠放下灑水的壺,“你你跟程沐準備什麼時候在一起?”
程冰的臉立刻紅了,她憂心忡忡的看著程誠,聲音低如蚊呐,“姐,他又不喜歡我,萬一我貿然去告白,把她嚇跑了怎麼辦?”
程誠差點一口氣接沒提上來,看著妹妹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沒好氣的開口,“傻丫頭,他不喜歡你,他還能喜歡誰啊。”
雖然說程沐在旁人麵前是掩飾得比較深沉,但是不至於連當事人都看不出吧?
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想說,沐喜歡你。
幸好她沒說出來,否則程誠會一巴掌拍死她。
程誠的話說到這裏,也就沒有再繼續了,他們之間的感情,朦朦朧朧的,彼此相戀,卻都不肯說出來,這樣美好的感情,自然要他們自己去發現,旁人插手,倒顯得很多餘了。
“姐,你不會真的喜歡亞瑟吧?”程冰哭喪著一張臉,看樣子都快哭出來了。
誰知道那個人麵獸心的男人是不是跟程數有一腿,兩人都討厭,真是絕配。
做什麼老招惹她家程誠。
程誠看著她眸底的擔憂,輕輕的搖頭,“沒有,我不喜歡他。”
失去記憶的人,原本應該最容易對身邊的人產生依賴,但是她完全沒有,或者應該說,沒有讓她可以依賴的人出現。
她始終小心翼翼的應付著一切。
亞瑟,她不想嫁,但是不能不嫁,那麼就隻能想辦法讓他不能娶。
“冰,”程誠看著程冰的眼睛,緩緩開口,“我想問你幾件事,你可以不回答,但是不要說謊,可以嗎?”
程冰怔怔的看著程誠安靜清淡的表情,刹那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鼻子一酸,程誠果然是知道她瞞著她一些事。
她點點頭,“對不起,”有些事她不知道,有些事她不能說,“可以回答的,我一定都回答你。”
“據你所知,亞瑟有喜歡的女人嗎?”
她沒有問亞瑟喜不喜歡她,也沒有問她曾經喜不喜歡他,這個問題基本是顯而易見的,她不需要問,完全可以看得出來。
程冰皺了皺眉頭,她並不是很了解亞瑟,除了當初為了躲避傑布斯她深夜想帶程誠離開她請求他幫忙結果反而害了程誠的那一次,他們幾乎沒有交集。
程冰先是慢慢的搖了搖頭,隨即猛然的想起了什麼,“你曾經說過,他想娶二姐。”
“我說過?”程誠有絲訝異,“這場聯姻當初我答應了嗎?”
既然她知道,怎麼會答應呢?
程冰想了一會兒,“你……好像沒有拒絕。”
沒有拒絕,眸眯了眯,沒有拒絕和答應那是兩個完全的概念,對她而言。
亞瑟想娶程數,為什麼?是因為他喜歡她?如果不是喜歡,那麼娶她跟娶程數有什麼區別,甚至她才是程家的嫡長孫女。
程誠揉了揉自己頭痛的腦袋,低低的出聲,“我沒有朋友嗎?”
為什麼除了程家的人,從來沒有人來看過她。
程冰很明顯的感覺到,程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難過。
程誠的朋友……好像卻是是沒有的,她在程家這麼多年,性情可以說是很孤僻的,從來不與人來往。
但是,電石火光之間,她想到了一個人,就是當初為了救程誠而綁架她的女孩,她說過她是程誠的朋友。
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她是誰,她也不知道她在哪裏。
程冰認真的點頭,“程誠,你有朋友,你跟她關係很好,但是她好像常年四處居無定所所以可能不知道你出事了。”
其實真正不知道的原因可能是程家封鎖了所有的消息,根本就沒有人知道程家大小姐受了重傷失憶,甚至除了程家的人和亞瑟首相一家,連程誠人在程家也沒什麼人知道。
那個女孩怎麼會知道。
那麼……她是不是該想辦法通知她?
聽她這麼說,程誠的臉色緩和了一點,她跟家人的關係一家這麼疏遠,如果真的連朋友都沒有,那不是太糟糕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從她醒來開始,心裏就是空空落落的,好像缺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這種空落的感覺讓她異常難受,在她的家裏,她卻幾乎夜夜難眠,總感覺有什麼人在盯著她,總感覺暗處有一把寒刀隨時對準了她。
程冰有些難過,她幫補了程誠,她在爺爺麵前發過誓,絕對不能把這些事說出來,否則她不能再出現在程誠的世界。
如果連她都不在,還會有誰想真心幫她呢?
在這個程家。
“冰,你想幫我嗎?”程誠低聲開口,臉上是柔和的笑意,“如果我說我需要你的幫助。”
“可以。”程冰堅定的點頭,“程誠,如果我能的話。”
“程數。”程誠垂著眸,淡淡的陳述,“她是我們兩個的敵人,如果有一天程家落到她的手裏,我們兩個一定會是她的眼中釘,她是最適合生活在豪門大家的人物,好爭權,善奪利,我們理應都不是她的對手,你不擅長,我不喜歡。”
她看得清楚,她那個妹妹銳利得就像一把刀,除非她要離開程家,否則她們之間的交鋒不可避免。
最近亞瑟對程誠很殷勤,幾乎隔個一天兩天就會約她出去,程誠基本上都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