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佑相這才鬆了一口氣。
接著她把自己的事情粗略地向他講述了一遍。當然隱去了其中白若軒跟冉佐思之間的恩怨。
“實在是太過份了,雖然女兒是他的,但是自女兒一出生到現在,足足過去了五年,他有哪一點盡過做父親的責任。不能把女兒白白地拱手讓給他。你放心,如果你們私底下不能調解,我會介紹律師給你認識!”冉佑想忿忿不平地說道。
她的眼睛裏重新煥起光,然而很快就黯淡了,囁嚅著說道:“謝謝你的好意,冉先生。不過依我眼下的狀況,律師費恐怕我都籌措不了。”
“律師費不是問題,包在我的身上。不過打官司是最壞的打算,對孩子也有傷害。最好你們私底下能夠溝通好。”冉佑想不無同情地盯著她蒼白的臉龐。
她的雙手揪住那紙巾,臉上顯出了淒楚的表情:“不行,他決定好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他說過他不會把女兒還給我。再加上他在這裏財大勢大,我怕我爭取不到女兒的撫養權!”
“海桃,請允許我這麼叫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雖然我不是律師出身,但是我也修讀過法律課程。孩子還這麼小,通常法院都會把撫養權判給孩子的母親。這樣吧,我留個手機給你,你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冉佑想找出一張空白的紙,用圓珠筆寫下了自己的號碼遞給她。
“冉先生……”她看著那張紙上的號碼感激不盡。眼下她孤立無援,唯有這個熱心的男人肯幫助她了。
“叫我佑想吧。”他和氣地說道。“我也很喜歡圓圓這個孩子,憑什麼孩子要跟他呢。你放心,雖然那個孩子的父親財大氣粗,但是如果真的能用錢解決問題的話,錢絕對不是問題。”
他話音剛落,手機卻驟然地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剛瞟了一眼的時候,冷不防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了一句糟了。
“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先走吧。”她僵硬地衝著他笑了一笑。
“對不起,我約了女朋友看電影。”他從口袋裏掏出錢來付了兩人的帳。臨走前又用突然想起點什麼的眼神對她說:“你住賓館也需要錢的。”他又從皮夾裏掏出兩千塊塞給她。
她婉言謝絕了。
“就當我借給你吧。你一個人住賓館,還要吃飯,沒有錢在身邊怎麼行呢。等你以後手頭寬裕了再還給我就是了。”說著他飛也似地離開了。如果他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恐怕儲雨嘉又要發大小姐脾氣了。
冉佑想走了之後,她又在咖啡廳裏坐了好久,才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身邊沒有了圓圓的喧笑聲,一時之間也很難適應。她又惦記著圓圓此時在冉家又會怎麼樣,會按時吃飯嗎?會哭鬧著要見她嗎?從一生下來到現在,母女倆分開都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可是現在呢。她想著心裏頓時像被壓上了一塊又重又沉的石頭。
她走過兩條街,走到一條小路上,她發現冉佐思居然站在那裏跟一個女人吵架。不,確切地說,是那個女人在跟他吵架。冉佑想的神情完全是一副被打敗的沮喪樣。那個女人長了一張圓潤的小臉,穿著藍色合身的套裝,隻是她的兩道眉毛緊皺了起來,那張塗得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合的。
隔了一會兒,那女人數落了他一頓之後,就一個人把車開走了。冉佑想搔了搔頭皮,對著她開走的方向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等他昂起頭的時候,剛好與站在街頭的她遙遙相望。冉佑想的臉色就有點訕訕的了。
“你不去追嗎?”她迷惑不解地說道。
冉佑想的眉端輕蹙在一塊兒,用手揉了揉眼睛說道:“習慣了。”
她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其實我想跟她分手了。”他舐了舐嘴唇說道,“但是又怕她要死要活的。”
她沒有想到他看似開朗的樣子背後竟然也有一段曲折的愛情。
“這樣吧,我請你吃飯如何?”
她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我們不是剛剛喝過咖啡,難道現在去吃飯了嗎?”
“剛才在咖啡廳裏是我開導你,現在要輪到你開解我了。”他挺直了背脊,略帶著點調侃地說道。
“好吧。反正晚上也沒地方去。”她嗟歎道,眼前又浮現出圓圓可愛的小臉。
冉佑想跟白海桃吃過飯之後,就送她回到賓館,又帶著愉悅的心情回到了冉家。一邁入大廳,便看到冉佐思坐在沙發上抽煙,走到他麵前說道:“大哥,這幾天怎麼不見你回來?”
“我去那裏的別墅住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女兒每天吵著要媽媽,弄得他不勝其煩。原以為一個小孩子,買些玩具,買些漂亮的衣服哄她開心就可以了,想不到這個孩子跟她一樣的倔脾氣,軟硬不吃。今天索性一下班就跑到別墅來,讓曹媽在小別墅裏照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