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好心當做驢肝肺(2 / 2)

他懶得跟這個笨女人廢話,拿了自己的睡衣走進了浴室裏。打開水龍頭,熱騰騰的水兜頭地澆下來。

“佐思!我們把結婚日子往後延一下可不可以?”耳邊依稀地響起樂霽的聲音,甜甜的,清脆的,又夾雜著傷感的嗓音。

那時的他正伏案看著那些堆積如山的文件,手沒有停過,眼睛也沒有閑過。

“別鬧了!”他頭也不抬地說道,沒有意識到樂霽已經變了臉色。

“我是說真的。”樂霽急迫地回答著,微微帶著點哽塞。

“我知道最近我沒有什麼時間陪你,但是我答應你,隻要等我忙過了這一段日子,我一定會抽時間陪你。我們去旅遊好不好?”他嘴裏嘰哩咕嚕地說著話,可是手中的簽字筆卻沒有停下來。直到他聽到甩門的聲音……

他不小心將水龍頭撥到了冷的那一端,原本的溫水立即化為冷水,將他澆透了。他不禁哆嗦了一下,想著樂霽臨死前的那些話,抓起浴巾,就那麼濕漉漉地走出去了。

冉佐思冷不防地衝出來,把她嚇得一顫一顫的。見他上半身****著,而下半身隻圍了一條浴巾,她立即將視線調開。

他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就兀自地衝到梳妝台旁邊,拿起吹風機。吹風機的聲響蓋過了一切,她的心終於懸下了一半,大概是自己多想了吧。於是她拿著睡衣也走進浴室裏。

他見她走進了浴室,唇角上浮現出一絲無人能解的神秘笑容。他走到床邊拉開抽屜,將鑲有樂霽照片的相框取了出來。他的指尖劃過樂霽笑意盈盈的臉。一種難言的痛楚通過四肢百骸慢慢地彌漫開來。樂霽那麼美,那麼年輕,本該他跟她應該有一個圓滿的結局。可是她卻死了,死得那樣不值得。

他的眼前漸漸地浮現起樂霽的樣子,她蒼白的無一血色的嘴唇,她濕漉漉的頭發,以及她再也不會睜開的眼睛。他抱著她的屍體,一向不輕易哭泣的他也終於落了淚。

樂霽。他喃喃地念著她的名字,將嘴唇吻在那冰冷的玻璃框子上。

這時他聽到身後浴室的聲音,忙將相框收回到抽屜裏。她走出來,看到他坐在床沿上,背對著他,便悄悄地走到床邊。不料他地突然轉過身來,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裏麵燃燒著一簇憤怒的火焰。她的眼珠漆黑迷濛,就像沒有看到他一般,兀自地上了床。

然而冉佐思卻伸手將台燈關閉了,他不發一言地躺在床上。她躺下的時候極力地與他保持著距離。其實這並不難,他們的床很大。她躺在這張床上,心裏卻為了他跟那個女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感慨頗多。她側過身子,卻被他扳正了。

“冉佐思,你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她猛然地一搐,正言厲色地對著黑暗中的他說道。

他的臉隻能隱約地看出個輪廓,似乎感覺到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摸著她的頭發,發絲如水般從他的指縫中滑落下去。

“我想做什麼,沒有人能夠攔得住我!”一語說畢,他的嘴就狠狠地吻在她的嘴唇上,他的動作那樣的粗魯,又那樣地用力。她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他吃痛地躲開了。

接著一記耳光毫不猶豫地就甩在她的臉頰上。她立即聞到自己口腔裏那鹹腥的血味。

“白海桃,你別想反抗我!”他抓住她的頭,另一隻手順勢地探入她的睡衣裏,輕輕地撫摸著她。

她的淚水很快地就湧出眼角。他要她,不管她是不是懷孕,不管她是不是願意。她隻是他的一個發泄工具而已。

他粗暴地吻著這個流淚的身體。白海桃她不反抗,因為她知道反抗也沒有用。

半夜醒來,她不見了。他披衣下床,走到二樓的闌杆處發現她正躲在客廳裏看電視。

“青蛙終於答應背蠍子過河,一直遊到了河中央,蠍子突然張大嘴咬青蛙,青蛙不明白蠍子為什麼要咬它。難道它不怕淹死嗎?蠍子說,這是它本能。沒多久蠍子就和青蛙一起沉到水底去了,一直都沒有再浮上來……”

年輕時候的邵美琪,美得冷豔,長發飄飄,輪廓深邃。

她為什麼老是看這部劇集?他走下樓梯的時候,發現她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機屏幕。他走上前將電視機關了。客廳裏亮著一盞台燈,光線幽暗著,她從沙發上慢慢地起身,旁若無人地從他的身邊走過。他伸出一條手抓住她的胳臂。

“以後不要深更半夜看電視!”他故意表情生硬地說道。

她咬著下唇,露出了皓齒。

他忽然覺得生氣。這女人就有一種本事能輕易地挑起他的怒火。他將她摁倒在沙發上,她就像一具了無生氣的木偶,任由他擺布。她那張開的大眼睛裏慢慢地滾出了淚珠。他吻在她冰冷的唇上,他原是想報複她。可是她的淚水還是落入了自己的心裏,不知道怎麼的,觸動了他心底最柔軟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