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教練,你別擔心,我會原諒她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的。你是為我好。”沈千舟輕聲道,“我隻是想來見見談雲硯,我想,如果她能清醒過來,她會後悔自己做過的事情嗎?”
翟劍輕歎了口氣,自從霍亦揚的事情出了之後,沈千舟仿佛一夕之間就變了性格,她原本就沉穩的不像孩子,如今都像個垂暮之年的老人一般了。
過了一會,翟劍輕才將沈千舟推出去,誰知道就在門口忽然聽見喧嘩聲,他加快了腳步,才看到談雲硯的父母在電梯口揪著一個人大罵。
翟劍輕連忙走過去分開了雙方,才看清對方竟然是杭嘉樹。他拄著拐杖,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淩亂,他卻隻是抿著唇不說話。
談媽媽在一旁哭著,談爸爸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都是他,不然我們雲硯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要翟劍輕說,談雲硯變成如今這樣都是她自己作的,可當著人家父母的麵又怎麼能說出來,隻得好言把他們勸走。
電梯間隻剩下杭嘉樹和沈千舟。
杭嘉樹看到輪椅上的沈千舟,許久之後才道:“對不起。”
沈千舟都覺得有些可笑,她這兩天聽到的道歉可真是夠多了。她淡淡地問:“你來看談雲硯的?”
杭嘉樹點點頭,可目光看向裏麵又有些惆悵。
“你……不恨她?”
聽到沈千舟的問話,杭嘉樹遲疑了一會,才說道:“一開始是有點的……我還跟她發了脾氣,說要跟她分手,但是,後來想起來,我自己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雲硯自尊心強又敏感,可我從來沒有在意過,甚至她背負著那麼重的壓力我也不知道。”
他頓了頓,“我本來想找她和好的,然後就知道她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的對不起,如果不是我,雲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她爸媽說的沒錯,都是我的錯……”又小心地看了一眼沈千舟,咬牙再次道歉,“對不起。”
沈千舟因為和杭嘉樹一起比賽過很多次,兩人的關係原本不錯,可現在卻生疏的如同陌生人。
沈千舟突然覺得有些厭煩了,如今她才知道,在賽場上的時光是多麼開心,她喜歡花樣滑冰,喜歡競技的那種直來直去的輸贏,她覺得輸就是輸,贏就是贏,贏得了是本事,輸了大不了從頭再來,可是很多人卻不這麼想。
沈千舟看向杭嘉樹:“我原諒談雲硯了,而且我並不覺得這是你的錯,但你想要承擔就承擔吧,我隻是想要忠告你一句話,既然承諾了,就好好地履行,你不知道你輕飄飄許下的承諾,很多人願意用命來維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