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來,麵對自己的粗暴和怒氣,她的驚慌和恐懼並不是一個熟悉情事放蕩之人的表象。
而且從秦青的口中說出那件事,他已經完全明白之前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秦青看著他皺起的眉頭,很明白自家元帥心中現在所想:“我以讓管家吩咐下去,昨日之事不可多言,西邊的院子一直都沒人住,而且離主屋較遠,那邊沒什麼人走動,讓人不要過去,就說夫人身體不適在西院靜養,邊境那邊大概是追不上了,但是他們帶著夫人也許走不快,我們讓人去追,如果可以追上最好,追不上人還是要接回來的。”
喬硯點點頭:“就按你說的去辦吧。”
秦青看著喬硯,裏麵有著擔心。
喬硯淡笑:“不用為我擔心,從來時我就知道他不會愛我,他有他的責任和擔當,而我早已傷無可傷。”
秦青轉身出去,傷無可傷嗎?
金國眾多女人心中的英雄良人,卻愛的滿是無奈和悲傷,近乎卑微。
原本以為一切都還可以補救,坐於上位的人總是覺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卻不知道一切都在最開始的時候已經脫離了痕跡。
派出去的人最後隻帶回了雪戀的骨灰,裝在一個褐色的罐子內,灌口用一快破布蓋著,就這樣結束了那個美麗而磨難的女人的一身。
小梅抱著罐子痛哭,在那安靜的西院內,她的痛楚於淚水無法洗刷她內心帝痛和酸楚。
她狠狠的瞪著站在那的喬硯尖叫:“殺人凶手,是你殺了我家小姐。”
秦青擋在小梅前麵不讓她做出不理智的行為:“你別這樣,這並不是元帥希望的。”
小梅卻不管的叫道:“他是殺人凶手,如果不是他我家小姐又怎麼會會死,那樣的死去。”
她美好的小姐,如今卻被裝在這小小的罐子之內。
喬硯無視小梅的哭鬧隻是感覺到另一個麻煩:“可是要送去交給羅院士。”
秦青搖搖頭:“你現在送過去,不僅把元帥府陷入不義之中,更是損了羅院士與夫人的名聲。”
喬硯卻不在意:“人竟然已經死了,這事是瞞不住的。”
秦青卻不這樣想:“不一定,我們竟然已經說了夫人在西院修養,現在隻要讓夫人繼續在西院修養就可,至於羅院士那邊再私下告知,想來羅院士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能做的他們都已經做了,可是現在人還是死了,不管是對於羅家還是對於他們這都是一個不好的結局。
喬硯點點頭,便準備離開,眼睛撇過抱著罐子哭泣的小梅:“那今天開始你便代替你家小姐在此生活,本帥在安排可信之人過來打理你的生活。”
秦青愣了一下,看著那已經哭的迷糊的人,眼中有著自己都不明白的糾結,他過去扶起跌坐在地的小梅,話語帶著苦澀:“之後你便要以你家小姐的身份在元帥府生活,有人問起你不要搭理便是,這樣才能保全你家老爺和夫人。”
小梅不明白的透著淚水看著那剛毅的臉,她無法明白在這一瞬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就這樣,小小的瓦罐裝著那一抹香魂,曾經的丫鬟李代桃僵成了元帥府的新婚夫人,月後羅院士上書表示身體有詳,請求告老還鄉修養。
一切都在如此的安靜而悲傷之中塵埃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