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獸見了這個龐然大物竟是毫不畏懼,一邊咆哮怪叫著示威,一邊向火龍移去。
禿發烏孤隻覺火龍雖體軀龐大、焰火繚繞,卻並不熾烈,慢慢催持著二獸推進。可是火龍並無強烈反應,既不發威也不退避,當真令人難以捉摸。
禿發烏孤怕中琅琊王邪術,猛地止住二獸,另其各自吐出劇毒,灌溉般向龍身而去。隻是蜈蚣所吐黑如墨汁,而壁虎所吐白若乳液。
墨汁毒物所及之處融入龍軀之內,如泥牛入海,很快吞沒於無形。而乳液毒物接觸龍軀,立時火焰四起,更增火龍威勢,隻是慢慢燃燒一段就停息了。
如此怪狀,禿發烏孤雖久曆戰陣卻也不曾遇到。自覺自己內耗極大卻對火龍似乎無任何影響,火龍仍像剛才一樣萎靡不振卻又體形極大不怒自威,一時隻得靜觀其變,慢慢思忖對策。
時間迅速流逝著,慢慢火龍似乎閉上了眼睛有些昏昏欲睡,可龐大軀體的火焰卻越來越是猛烈。
“門主不可久峙,於我不利。”卻是剛髯黑麵的猛漢鴆酒王首先發覺異常喊了出來。
禿發烏孤心頭一震,雙臂齊施,若刀砍斧剁之狀。壁虎所化的惡獸蠑螈立即感應,猛地將一身堅韌甲胄向比自己大上十數倍的龍身撞了開去,突然蠑螈進入龍身內,慢慢消失不見了。
“難道火龍軀體也可吞食異敵,或者已被龍體內焰瞬間焚盡?”禿發烏孤一驚非同小可,猛地念訣,突然蠑螈竟穿透火龍身軀在另一側衝了出來。一時驚訝、氣憤、鄙視之感接踵而至。
原來竟是赤色煙氣幻術,根本全無阻礙,猛地大喝一聲,“門人速速穿過龍軀攻向朔陰山,此乃遮目幻術,赤煙所結,全然不堪一擊。”
話音剛落,忽然發覺火龍周身一下子亮了起來,熊熊火焰燒灼的周圍溫度都升高了。
巨龍的龐大軀體在緩緩騰空而起,“禿發烏孤,我休息夠了,現在就讓我教訓你們這群野心狼子。”琅琊王的聲音竟從巨大的龍頭處傳了出來,說著身軀猛地一擺,顯有攻擊之勢。
禿發烏孤本已被磨的失了銳氣,可他畢竟絕非常人可比,深深呼吸,反倒放鬆下來。因為硬碰硬的實戰,遠比令人捉摸不透的陣法來得直接。
隻聽“嘶嘶”幾聲,緊剩兩頭的青蛇也被召喚出來。它剛失一頭,威力大減,可參戰次數、威望卻遠勝蜈蚣。
此時驕陽已如火炭般熾烈,而火龍似乎也順其威勢,急行飛進。一串火焰,自口中彈出射向青蛇、蜈蚣和蠑螈,燒得他們嗷嗷怪叫。
而三頭猛獸無論吞吐還是撕咬頂撞卻均無法傷害火龍分毫。
禿發烏孤這一驚非同小可,自己隻有被動挨打的份,這可如何是好?看到三獸已慢慢遍體鱗傷,焚裂烤焦一陣心急,卻苦無良策。
隻見此時慕容觥霍然而起,直向空中無計可施的禿發烏孤。“門主,攻擊龍睛”慕容觥近前來,輕聲言道。
原來慕容觥考慮琅琊王必隱藏於龍軀之內,擔心如大聲呼喊勢必打草驚蛇,無出奇製勝之效。
禿發烏孤輕輕點頭,向慕容觥揮了揮手。慕容觥自然知道門主不願意自己出手相助,藝高之人多數自傲,怎能人多為勝,於是又飛回人群。
禿發烏孤催動三獸緩緩向龍頭靠近,巨大龍頭微微晃動似有怯意,可雖身往後移卻一直麵向東方。龐大的軀體在慢慢前行相抗,禿發烏孤冷哼一聲,“原來門道在這裏。”
眾人均緊緊盯著二人對戰場麵,無奈之際,突然銀鈴般的一個聲音響起:“那裏有一道光亮,直通太陽。”
雖有巨獸瘋狂咆哮,這句話還是被心細如絲的慕容觥聽到了。
“小弟,光亮自太陽射向哪裏?”慕容觥問話中有幾分急切。
“火龍的眼睛。”說話的正是放毒攻擊塔木裏的小孩子。傳言孩童幼兒時開有天眼,可看到成人看不到的東西,隻是那時懵懂年紀不懂理解表達。
不想這個小男孩天賦極高,八歲時竟天眼不失,此時又已多通世事,所以看到異常便講了出來。
慕容觥一聽非同小可,朦朧中似乎已有了禦敵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