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偷襲(2 / 2)

個個懼怕自己中此蜈蚣蠱毒,被萬蟲食身之慘之痛,剛才的誓死之勢已全然不複了。

木骨閭見愛徒如此殞命,既怒且悲,渾身顫抖,手中錐脊杵幾乎把持不穩。桑格似乎身體大有恢複,忙緊走幾步,扶住師父,此時他眼中有一絲異光略過。

“三尺蜈蚣,老子要撕碎了你,啊……”木骨閭虎吼一聲,深吸了一口氣,高舉起錐脊杵便要發作。

突然“噗”的一聲,極是輕微,卻令人剛剛放鬆的神經再度繃緊,“啊……”劇痛的哀嚎自木骨閭口中發出,他不可置信的向前看去,已然一個身形向對麵遁去。

忽得“咚”一聲,原來是外逃的身形被一道白光生生拉了回來,並被重重摔在薩滿台眾人身側的岩石之上。

正是大祭司眼疾手快,在偷襲之人逃遠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鬼丁儀仗將其拘回並控製。可見大祭司此時是憤怒之極,回掣之力巨大,直摔得此人七竅流血,渾身抽搐。

顯然已心肺俱碎,難以活命了。

眾人看後由憤恨轉為震驚,接著便是怨毒之色。憤恨內奸施以偷襲,重傷台主,震驚的是此人竟是台主木骨閭十大愛徒陰山十羆之一的桑格。

木骨閭接連經受愛徒慘死,背叛,心力交瘁,一時苦楚難泄。

竟對自己如泉流噴湧的巨大傷口視而不見。大祭司忙伸手施法,一團烏氣自掌中而出彌漫於傷口之上。很快被彎月戒刀所傷的極大創口,在大祭司施為下愈合了。

木骨閭望著抽搐不已的桑格,看著在他身旁尚帶血跡的彎刀,難以置信的一字一字說道:“你……為……何……叛……我?”木骨閭隻覺被叛逆之痛遠勝此時傷口。

“嘿嘿,鮮卑……容……柔然,大……勢……所趨,我……何必……為你……殉……葬。不想……不想……”說道這便哽咽住,一口氣沒提上來死了。看來到死他都不曾有絲毫悔意。

木骨閭長歎一聲,大有悲戚之色。回身望向大祭司時,隻見他麵帶氤氳之色,“大祭司,你?”

“方才受了那鳳尾蠍一刺,這尾針著實厲害,不過台主不用擔心,無大礙。”木骨閭怎能不知道,鳳尾蠍西域成名三十餘年,用毒何等狠辣。

況且尾針乃劇毒集中之地,即使道行再高,一時不死便已難得了。大祭司此時所說無非是穩定軍心罷了。

木骨閭突然仰天長嘯:“我木骨閭要強一世,不想今日竟窘境如此,也罷也罷。。。鐵昆兄,大丈夫身死沙場,有何憾哉!便讓我們酣暢淋漓得力戰而死吧,遠比臥榻之上,堂室之內壽終正寢來得快意,哈哈……”說話間手已握住了大祭司的寬厚手掌。

大祭司寬大的身軀一震,“好、好、好”緊握住木骨閭手掌,連說三個好字,“木骨閭兄,請了……哈哈哈”

原來大祭司俗家名字正是鐵昆。

兩人同出柔然,自幼時便交情甚篤,幾十年來分居薩滿台要職,互相協助扶持。這份感情當真更勝手足骨肉,隻是平日裏不方便用以舊稱。如今一同赴死竟如此慷慨豪邁,瀟灑從容,不禁令人敬佩感歎。

而從塔木裏慘死,到木骨閭發威,再到桑格偷襲及遭截慘死。整個過程,五毒門人竟如一旁看戲一般,一言不發。

見兩人雖各已深受重創,卻奮力一搏,有人稱讚,有人皺眉,有人輕歎。

直至二人商榷攻入,疾轉身形,蛇信子、鴆酒王、慕容觥均作躍躍欲試之狀,禿發烏孤突然左手輕揚,“我親自送二位上路。”餘人這才止息。

二人雖身負重傷,卻孤注一擲,氣勢如虹。禿發烏孤不慌不忙向前走上一步,袍袖輕拂,忽然淩空出現了一座五層小塔。

正是五毒門陣門之寶五寶琉璃塔,此塔共分五層,每層各呈紅、黃、藍、白、黑色,分別豢養蜈蚣、蠍子、青蛇、壁虎、蟾蜍五毒之物。而五毒門卻向來敬重珍視,稱其五寶,因此五種毒物乃其門眾安身立命之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