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淵源(2 / 2)

眾人雖出身魔教看後也不禁心中瑟瑟而抖,看來木骨閭此次是動了真怒了。

“霍亞巴,我和大祭司設法牽製五毒門眾人,你速速召集柔然族人遷徙漠北。”木骨閭雙目凝視禿發烏孤,口中確幽幽輕道,囑托霍亞巴撤走。

“師父,我不走,要死大家死在一起。”霍亞巴麵色剛毅。

“快點,難道你想讓我柔然世代受鮮卑奴役,甚至亡族滅種嗎?你若不聽我死不瞑目。快點,抄小路返回。”

“木骨閭,你快快降了吧,柔然本鮮卑一脈傳承,不要再添傷亡了。”說話的正是禿發烏孤,隻見他中等身材,身披黃氅,麵色滄桑,丹鳳狹目,可言語之音卻溫潤如玉。

“好一個一脈傳承,你對你的一脈手足便是這樣血腥屠戮嗎?”說著他滿臉怒色,指著眾多薩滿台徒眾屍體,“更有無數死在你螻腐散之下的,現在尚屍骨未寒呢,哼!”

“木骨閭兄,我本數次好言相勸,你卻全不理會,一意孤行。可知這西域三十六國互相征伐不斷,隻有合並一族,共禦外敵,才能立於不敗之地。你同屬鮮卑一枝如今為何執迷不悟,竟指使族人試圖與外族北羌結盟,可對得起祖宗嗎?”原來魔教雖處修真一道,不過魔徒源於五胡。

而五胡人煙較少,曆史較短,以致西域修真域與凡人域族內之事交織一起,並未細化。如此之戰是修真域與凡人域的雙重侵略與征服。

“三百年前,龐大臃腫的鮮卑一族若西沉之日,氣息奄奄,全無遊牧血性。族長為鮮卑再現生機,分枝一十六,命其各自獨立,自生自滅,惡劣環境之下,弱者被吞沒消失,強者則逐漸壯大,如此鮮卑血脈終得擴展延續。”

木骨閭此時臉色沉重,眼神悠長:“如今草原之上,雄鷹飛到的地方都有我鮮卑血脈在流淌。你卻要吞並旁支,為我獨尊。一己私心悖逆祖製,對不起祖宗的是誰?”

在如今的五大門閥之一的五毒門門主麵前,木骨閭理直氣壯,慷慨激憤,毫不示弱。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你不吞並他族,他族便來吞並你。我等當然要主動出擊,而不是坐以待斃。”

“哼,那你出擊鎖定的第一個目標便是我柔然了。你看我柔然一族居於天山之下,水草豐美,便垂涎三尺,覬覦我族領地,卻說什麼合並一族,共禦外敵?”

原來西域人向來性情剽悍,殘暴血腥。自中原覓得煉氣修法之道,急於求成,采元補益,無意中竟便走上了修魔之途。

如今修魔之風盛行已久,各國各族中均有修魔之士,而修魔士的多少強弱幾乎就決定了自身的戰鬥力。因為一個普通修魔士便可抵得上千百普通兵士,所以薩滿台與五毒門的成敗,幾乎就決定了柔然鮮卑的命運走向。

他們討論之時,大祭司便把霍亞巴帶到人群之後,交待道:“孩子,快快找到高車汗主,帶領族人迅速逃往漠北,不要再回來。”

“大祭司,如今強敵當前,我怎能扔下師父和台人自行離去?”霍亞巴性子剛直,說著此刻就要落下淚來。

“我明白你的心情,今日我薩滿台已大禍臨頭,可此時我等拖延時間,你能順利帶走我柔然族人脫離此難,我們也可笑著去見薩滿天神了。”

“可是……”霍亞巴還欲堅持,大祭司忽然麵改厲色。

“時間緊迫,不要再耽擱,難道你想令我等死不瞑目嗎?”說著竟脫下自己黑袍披於霍亞巴身上將他往崖後推去。

霍亞巴手攀崖壁,踉蹌而定,看了師父眾人最後一眼。終於係緊黑袍頸繩,如烏雕一般躍起,隱沒於涯穀之中。

當然這一切並未逃過毒笑子的眼睛,他依舊麵含笑意悄悄隱退眾人之後,側麵追隨而去。

“既然木骨閭兄如此固執,我們也隻能按照草原規矩,讓神主魔尊判別是非吧。”木骨閭本想拖延時間,不料這便要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