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坤正直血氣方剛的年紀,雖知道自己尚無鬥法經驗,可如今修為對付一般角色不在話下。
但雲坤自知若一同前去必須成為助力而不是拖累,於是雲坤將前兩日如何追逐嘟嘟,偶遇女子及自己舊傷複發等狀實情相告。
“你是說,女子拿走了你的護身符,你心內急躁,飛至半空便火性再度發作。”上清聽完雲坤講述,仔細問道。
“不錯師父,我怕是現在體內火性仍受自己情緒控製,雖願隨師父一同跋山涉水,斬妖除魔。可是如今舊傷不時而發,怕是到時反成拖累。”雲坤雖大有遺憾之感,但也得如實而言。
“我方才聽你操法飛身,摸你氣脈運作,你如今怕是突破九宮已至太清之境,如此功力累計如肌體成長健壯一般,已融入你身,借自身功力加以溫玉泉為輔,一年之內你極少再犯,且狀況輕微。此次以你實力斷然不會因為一時的心神不寧而受火麒麟鑽空猛擊,怕是……”上清說道此處以手撫須,一時難斷。
“對了,快將護身符拿於我看。”上清似乎猛然間想通,大有興奮之色。雲坤依言將玥玦解下來給他看。
上清接過玥玦,放於掌心,隻見玥玦呈月牙形狀,淡黃色,半透明狀,玉石之內似有無數星點散落點綴其間,上清恭恭敬敬將之托舉過眉。
隻覺此物內宛若包羅萬象,有雲氣蒸騰之景,有流水潺潺之態,有峰立萬仞之勢,有星辰浮照之姿。
上清將左手附於其上,雙手交合,內力緩緩灌注,逐漸加強。若是尋常事物,以上清功力造化怕是早已破為齏粉,隻覺此物卻如無底洞一般,將無盡真氣盡諸吸附其內,歸於無形了。
“果然是件不可多得的寶物,”上清滿眼驚奇之狀,“坤兒,你好好保存,此物對你修為助益不可估量。”上清仍然仔細端詳,隻是以他平生閱曆之豐富竟也說不出此物材質性能。
“是了,哈哈。。。師父一直不解為何你尚未修得太極境便可抑製體內風火麒麟,自然是此物可通靈護主,克製你體內火性。”上清撫須而開懷大笑,大有茅塞頓開,醍醐灌頂之感。
雲坤一時也驚訝於跟隨自己多年的護身符竟有這等妙用,可以師父的學識見地豈會有錯。
可是那名女子又是什麼人物,竟能一眼看出此物與眾不同之處,初見便愛不釋手,要據為己有?上清又交代了些南下準備工作,雲坤一一答應。
這是雲坤在溫玉泉木屋中度過的最後一夜,雲山也陪他聊到很晚才不舍而去。此時便隻剩雲坤和嘟嘟,雲坤感慨頗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將嘟嘟抱到自己床上,輕輕撫摸它柔軟的皮毛,這時他突然想到什麼,從自己薄毯之下取出了一尺紅綢,正是女子麵紗。
雲坤輕撫二物,呆呆得回憶與女子相遇的情景,此時本已昏昏欲睡的嘟嘟突然睜開眼睛,也來了精神,兩顆紅彤彤的眼珠瞪得溜圓,嬌嫩的小鼻子貪婪吮嗅著綢紗,似乎也陶醉於女子的芳香或者對此味道大有親切之感,極盡愛憐之色。
“嘟嘟,你也想她了是不是?你說咱們還能再見到她嗎?再見到她還要多久?”嘟嘟顯然不理睬他,隻是一點點磨蹭著挨近紅綢,最後幹脆趴在上麵不動了。雲坤知道嘟嘟素來幹淨,倒也不怕他弄髒了綢紗。
他左手輕輕摩挲著薄紗,知道女子對她是有情義,不然不會故意留下紅紗給他,隻是不知她的情義是“朋友情”,還是“男女之情”。
雲坤將絲綢自嘟嘟身下抽出,放置鼻間深深吸了一口,隻覺芳香淡淡,並不濃烈襲人,似甜似芬,似柔似婉,隻讓人聞之不由心情舒暢,愜意爽朗。
隻是他不通香料自然無法辨認香味組成,當然他也不想辨認,因為其中定然夾雜了她的少女體香,獨一無二,此香絕非自然界可以拚湊而成的。
嘟嘟不高興感覺紅綢離身不高興的拱了一下他,又閉目假寐了。
此時雲坤餘光看到自己頸中玥玦似乎有了變化,於是拿下來仔細瞅了瞅,是了,原來這玉石上麵有對稱的兩個細小豁口,此刻已經彌合了,而且天衣無縫,如原配一般。
雲坤心頭一震,不知這女子如何倉促之間找到了如此材質相近的事物,而且何等精工可以填補完美。
雲坤一時也想不通,隻覺冥冥之中當真與女子緣分非淺。
忽然他無意間看到紅綢一角處用金線繡了兩個蚊蠅小字。雲坤眉頭一喜,細細觀看,隻見繡的是“小玉”兩個字,雲坤頓覺得了寶一般,“原來她的閨名喚作小玉。”
翌日,外出歸來的山字門大弟子化雲龍親自接雲坤回山。雲坤拜別師叔祖莫狂,首座濟雲生及蘇雲方、陳雲山等醫字門留守弟子。
醫字門眾人與雲坤相處五年感情自不必說,濟雲生承諾溫玉泉邊木屋將永久留存不廢,也隨時歡迎雲坤再度歸來。大家戀戀不舍,互訴別離之情。
雲坤並請求首座濟雲生,待羿蒙、阿詩雅歸來轉告自己康複之事,讓他們也擅自珍重,等一回來就來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