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抉擇(2 / 2)

“若真是如此,千年來自己毫無顧忌地獵殺坎境之內的所有見到的生靈,恐非上策。然離境傾城所取之法也絕非良策!可以有第一個萬年,第二個萬年,但絕對不會有第三個萬年!與其做溫水之蛙,不如……”白炎雙眼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濃濃殺機。

“池中魚蝦,實力足夠的話,也可以化龍的吧!”

數千年的殺戮及寂寞,使得白炎變得心思縝密、冷酷無情、對敵人的無情,更是對自己的冷酷。既然決定要去做的事情,他便再無任何顧慮,隻會想盡一切手段去達成目的。

在坎境的中心區域再次靜坐了近百年,在這百年時光裏,白炎額頭漩渦把虛境之內無數的戾氣吸收了大半,更是偶爾揮手劃出一個個淡金色的符文,符文在他周圍漂浮片刻後,便迅速消失於周圍虛空之中。他並不打算把千百年來吸收的無窮的氣完全放棄,而是利用體內魄力將這些戾氣進行反複的壓縮。直到壓縮成一個若有若無的黑點,便儲存在了萬獸鐲中。並且他更是踏遍坎境的每一個角落,把坎境之中那些曆千年風雪而不朽的凶獸之骨,也一並收集儲存在了萬獸鐲之中。

待做完這一切,白炎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與坎境相鄰的另一個虛空。這次的目標,正是坎境另一側的這片虛空。白炎以前曾多次駐足在坎境邊緣,散開自己的神識去探索與自己緊鄰的這塊區域,然而每次當他的神識剛一散出,對麵就猶如無底的汪洋大海一般,迅速地將他外放的神識盡數吸收。數次無果後,白炎最終徹底放棄了對這塊區域毫無意義的試探。

白炎在虛境邊緣仰首閉目沉思片刻,直至確認再無遺漏後便一步踏出,邁進了這塊千年來從未踏足的虛空。就在白炎剛一踏入此塊虛空,其額頭漩渦忽然劇烈地閃現了幾下,最後竟慢慢停止了旋轉,他自身體內魄力更是消失大半。

“進入其他虛空,限製自身大半魄力修為,想來這就是這塊天地的規則了。情況還不算太糟!”白炎停下腳步,調息了一會,待適應了這種狀態後,才再次睜開了冰冷的雙目,邁步前行。

頭頂的天空猶如一張巨大的蛛網,一縷縷粗細不一的絲線把整個天穹分成了一塊塊大大小小的區域。在大網的正中央,有著兩個時隱時現的血紅亮點緩緩地不停閃爍,猶如兩顆黯淡的星辰一般。密密麻麻的網狀絲線一直延伸到天地相接之處。再看天空下的大地,整個大地被濃濃的黑色霧氣所覆蓋,數不清的黑色小點在蒸騰著的黑色霧氣中快速並毫無規律地穿梭著。

白炎一步踏出,竟隻前行了數十裏距離,麵對如此境況,他不由再次皺起了眉頭。

“連速度也被大大地限製了嗎?難怪傾城當時在坎境是如此那般的委曲求全了……”白炎低低地自語道。

隨著白炎的逐漸行進,天穹之中那兩個血紅的小點也逐漸地變大變亮,愈加地殷紅似血。大地之上濃霧中穿梭的黑點也紛紛開始朝著白炎所處方位急駛而來。

當那些快速而來的黑點距離白炎僅剩百裏之遙時,他終於看清了那密密麻麻的黑點竟是一隻隻如水牛般大小的蝙蝠。它們有著一雙伸展開來長達十多丈的肉翼,有著泛著黝黑亮光的雙爪,以及被殘忍嗜血之色完全占據的血紅雙目。更為詭異的是,這些蝙蝠的頭部竟長著一張張嬰兒般的麵孔,隻是在那一張張稚嫩的臉孔之上,布滿了猙獰和嗜血的殺戮。

這些蝙蝠速度極快,百裏之遙,眨眼即至。成千上萬隻人臉蝙蝠啼哭著衝向白炎,瞬間將其淹沒。片刻之後,大批蝙蝠再次展翅飛起,在空中盤旋,一聲聲嬰兒啼哭般的鳴叫,讓這片詭異的大陸充滿了無盡的恐怖。

在白炎原先駐足之地,一個白點逐漸變大,最後完全幻化成另一個白炎的身影。上空盤旋嘶叫著的鋪天蓋地的人臉蝙蝠再次成群地俯衝而下,朝著白炎立身之地而來。白炎微微皺了皺額頭,右手輕輕揮出。

“吾以坎境之主傳令,封!”白炎終於輕聲開口。

隻見漫天的人臉蝙蝠瞬間被冰凍了一般,完全靜止在了愈加陰沉的空中。接著數不盡的蝙蝠猶如被打碎的冰雕一般,化為片片晶瑩的碎塊,紛紛落地。

天空之中的那兩個不是閃爍的光點,在此時忽然變大,直直地掃向白炎所立之處,赫然竟是一雙血紅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