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抉擇(1 / 2)

坎位之地那座懸浮宮殿深處的一間靜室之內,白炎猶如一座雕塑般靜坐著。這已是他從女境歸來的第二個百年。從離位疆域歸來後,白炎就在此室靜坐不出,他用去了百年時光去重新祭煉涅槃之簪和萬獸鐲。涅槃之簪內存有一隻不死火鳳之魂,竟被一種神秘的神通煉製成了極為霸道的攻擊法寶。不死火鳳可涅槃重生九次,每次重生後其實力都是重生前的百倍。麵對著這麼一件恐怖的法寶,白炎的臉上卻泛起一股無奈的苦笑。他畢竟為一堂堂男兒,涅槃之簪無論怎麼看都是一件十足的女子法寶,因此白炎並不打算使用此物,但也並未將其上白紗傾城烙印下的精神印記抹去,而是加入了一些自己近萬年來自行領悟的一些較為實用的法術神通,便扔進了萬獸鐲之內不再予以理會。

而對於萬獸鐲,白炎顯然更為看重。此鐲通體由一種不知名的凶獸獸骨雕琢而成。灰白色的鐲子上密密麻麻地雕刻著一隻隻猙獰的小小獸頭,不時散發出一股股莫名的淡淡威壓。手鐲內部更被人用莫大神通創造出一個獨特的空間,在白炎抹去白紗傾城的精神印記,烙上自己的精神印記之後,手鐲內部的空間便一覽無餘地展現在他的腦海中。約莫千丈方圓的空間裏,零星地擺放著一些女兒家常用之物,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不知名的怪獸屍骸。尤其令白炎苦笑不得的是,在空間的一個角落處,竟存放著滿滿數百壇的上好美酒……

“難道那離境之使竟是個女酒鬼?”白炎心中莫名其妙地閃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在靜室的第二個百年,白炎一直閉目沉思,一遍遍地反複推衍著自己恢複記憶以來的過往,連偶爾闖入坎境的一些巨獸猛禽都不再予以理會。他的腦海中一遍遍地閃現出從自己在那片綠色的海洋中產生自我意識以來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每一個片段。自己在千年之久的時光裏,無休止地獵殺一頭又一頭凶獸,汲取一個又一個獸魄精華。隨著時光的流逝,他的修為越來越深。如今的他,簡直可以說是坎境的主宰。在坎境之內,他可以任意施展種種法術和神通,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學會的這些神通,就像有人強行把這些神通灌輸進他的腦海中一般。

而在坎境的邊緣,卻有著幾個令他較為忌憚的存在。仿佛整個虛空被劃分成了一塊塊的區域,每個區域內都有著自己的主宰一般。他現在唯一知曉的,就是自己所在坎境正西方的區域被稱為離境,也可以稱為離位。在離境之內,也有著一個跟自己一樣的存在,那就是跟自己曾有一麵之緣的白紗女子傾城。在虛境的其他三個方向,盡管他沒有闖入過,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每一個邊緣之外的區域內都有著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他們互相忌憚,互不侵犯。如果有一天,任何一方有意或者無意闖入別人的區域,那必將是一場不死不休的廝殺。白紗女子傾城之所以闖入坎境能全身而退,主要是她在白炎耳邊的輕訴的那句話,讓白炎從內心深處產生了極深的忌憚,並產生了對這一個個區域存在的忌憚和猜測,這才衝散了他當時已動的殺機。

“莫非……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離境傾城近萬年時光依舊沒達到魄主境界就很容易解釋了,而且在女境所看到的種種景象也不難理解了!”白炎猛然想到了一種猜測,渾身不知不覺之間早已被冷汗濕透。

“若真是如此,自己倒是虧欠了她一份天大的人情!”白炎自顧自地苦笑了片刻,便把自己的猜測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待白炎把一切過往重新推衍了一遍,他便索性站起身,大袖甩出,下一刻,白炎已置身坎境正中心的位置。他就這樣貌似悠閑地靜靜站在那裏,微閉雙目,神識迅速蔓延開去,感受著坎境的每一片虛空。在坎境存在的千年,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完全靜下心來去感悟這塊區域。漫無邊際的坎境之中,到處飄蕩著淒厲哀嚎的獸魂,這些魂飛魄散後仍不入輪回的獸魂,都是近千年來被白炎奪去魄力的凶獸之魂。偌大的坎境,竟很難再尋覓到一塊存在絲毫生機的地方,甚至白炎的神識蔓延萬裏都難以發現一個生命痕跡的存在。再回想當時自己的神識在離境掃過,那處處充滿生機,充滿靈動的大陸。白炎猛地睜開了雙眼,雙目之中恐懼和後怕的神色一閃而逝。

“池中魚蝦,肥美者烹之!”

想起當日傾城在耳邊說出的這句令自己毛骨悚然的話,白炎對心中猜測更是堅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