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立即輕輕掐了下喜兒的腰,“唉呀,我們喜兒姐姐思嫁了,不知道可有看中哪家郎君呀?”
姚喜兒的臉頓時紅的跟熟透的蘋果似的,就去掐柳芸的嘴,“我讓你這個蹄子胡說,看我來撕爛你的嘴。”
柳葉在一旁躲開,“我看喜兒姐姐剛一個勁的誇忠大爺如何如何好,怕是看上忠大爺了。”
柳芸也笑著湊趣,“姐姐若是真的看上了,奴替你去說,你們夫人那麼疼你,想必一說一個準,而且你兄弟和忠大爺既是同窗,又都為舉人老爺,你的身份也夠了,正好是天作之合呢。”
姚喜兒被說中了心思,那臉更是像紅布一樣,哪裏肯放過這兩個丫頭,當即就在院裏追逐起來。
這時候黃媽媽站出來,眉頭皺了皺,圓胖可愛的臉上小眼瞪了瞪,“老夫人剛歇下,你們就鬧開了,小心柳媽媽罰你們去洗夜香桶。”
三個丫頭同時伸出舌頭,調皮的一笑,見機的不再議論剛才那個話題了。
晌後,李嚴氏休息好了,喚喜兒進去侍候,黃媽媽和柳媽媽,還有柳芸柳葉都在外門等候。
李嚴氏慈愛的拉著姚喜兒的手,“丫頭,要不是你一直侍候著我,體貼著我,我老婆子哪裏有今天好日子過,有什麼心思,告訴我,我替你說去。”
喜兒原本還不明白,現下想通後,臉孔又紅又燙,想是今天上午在院裏和柳葉等人說話時,叫老夫人聽見了。
“老夫人……”姚喜兒害羞的扭轉著身子,微微撅著嘴,“老夫人,你真讓喜兒傷心,黃媽媽和柳媽媽才來半日,你的心就偏過去了,現在還,居然還聽柳葉柳芸那兩小蹄子亂扯,喜兒不依啦。”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因著你一直貼身照顧我,粗活細活一起幹,我們名義上主仆,但實際上我把你當半個女兒,把虎娃當半個兒子,心中憐你疼你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偏心,他們幾位是柳老板送來的,忠心也許是有的,但若論親近,還是你我。我又怎麼會害你。你今年也有十六歲了,該是說親的時候了,老婆子我可不能因為自私,而耽誤了你。你如果已經有了看中的對象,我替你去和夫人說,成不成的至少心裏有數;你若真沒有看中的,到時候我讓夫人在平威等人中間給你指一個,你看如何?一來,他們都是知根知底的,大家一塊處了這麼長時間,性格脾氣都摸得準,也不怕人家欺負你;二來他們與你兄弟也是同窗,也不見得會欺負了你去。三來嘛,你們夫人這生意越做越大,以後這裏的生意肯定要交給其中一人打理的,最差也是一品香的老板呀。”
喜兒見老夫人已經把話都說透了,這才羞澀的說了一個人名出來,竟真是平忠。
李嚴氏眼中立即帶了暖笑,“那平忠對你可有意思?”
姚喜兒想想素日裏,平忠平安虎娃他們一道溫書,自己去送食物送糖水,平忠都很客氣很禮貌的模樣,一時也辯不出,平忠對她到底是什麼看法。
她有些不肯定的搖了搖頭,“喜兒也不知道。”
李嚴氏見她神情有些落寞,便連忙握了她的手安慰道,“你不用著急,忠小子心思靈活,很有城府,或許早就喜歡你,也不一定。你且放心,此事交給我,我一定幫你問清楚。不過老婆子我醜話也說在前頭,若是那平忠對你也有好感,我自然會讓夫人給你們作主,若是他對你隻是一般朋友關係,你還是將那心思及早收回來才好,免得傷了自己。”
姚喜兒臉色有些發白,緊張的咬了咬唇角,眼中隱有紅圈,用力的點了點頭。
李嚴氏大體也能猜想得到,若她是那二八芳華少女,恐怕也會喜歡平忠,處事沉穩老練,腹有機智才華並且相貌俊郎;平安是熟人,不好下手;平福憨傻,自然入不了喜兒的眼;平威勇猛沒錯,但有時候過於急躁,毛手毛腳;平順和平喜又比她小,她隻當弟弟看待。
隻有平忠和她年紀相仿,少年男女誰不愛個嬌俏。
……
平忠等人臨行前,自然是要向教授功夫的柳三等人辭行。臨出門之際,卻聽得柳三搖扇歎道,“我一向認為你較其它人聰明,怎地你事到臨頭竟也糊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