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相信我(1 / 2)

糟糕!李恒之一定是去考場了!

張悅娘咬牙,暗恨自己為什麼要睡著,好端端的把人看丟了。

她連臉和頭發都來不及梳洗,立即喊了輛馬車,直奔考場。

……

一個時辰前。

李恒之才走出酒樓,就感覺腳下虛空,天旋地轉,隻得伸手扶了牆壁,微微休息下,這才覺得好了許多。

瞅瞅天色,考場即將開門,他必須要趕在考場關門之前到達,否則今年就是白準備了。

妻子對前世女兒的心結,有多深,一直未解,他比誰都了解。既然現在有辦法可以彌補,他絕不能錯過。

隻有過了今年的秀才考試,才能離狀元更進一步。如果錯過今年,又得等到明年,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妻子,受那樣的煎熬,每每在夢裏,總是抓緊他的手,喃喃喊著淩兒的名字。

他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這點小傷沒什麼的,不過就是輕微腦震蕩,挨過去就沒事了。

他哪怕是死在考場,也不能死在病榻上。

出來時太匆忙,又怕拿東西會驚醒張悅娘,所以他現在手裏隻得一個裝了文房四寶的書袋,身上半個銅子也無,沒辦法租馬車,看來隻能走去了。

他突然有些慶幸,幸好張悅娘想到了改革考場製度,想到了在考場裏麵製作糕點,否則他什麼都沒帶,三天恐怕要餓死呢。

陸放幫著縣衙的官兵一起維持考場的紀律,當他看見頭上紮著白繃帶,已經滲透鮮紅的血時,不由瞪圓眼睛,立即迎了上去,“恒之兄,你,你怎麼來了?”

李恒之看著考場大門,笑容蒼白,本想堅強站立,但是卻感覺身體如雲絮在飄,隻得借扶著陸放的肩膀,“我自然是來考試的。”

這時候平安三人都擠了過來,“老爺,你頭上的傷還沒好,怎麼不好好歇著,跑到這裏來?身體是第一位,明年還可以再考的。”

“老爺,夫人知道你來嗎?”平忠臉色嚴峻。

李恒之喘了口粗氣,隻感覺傷口那裏疼的要命,好像腦袋都要裂開似的,有什麼東西尖利的要往裏麵鑽,讓他頭暈眼花。

“哪裏能讓她知道,否則一定要抓我回去的,快別說了,別耽誤了進考場。”李恒之想要站穩,怎奈身體不給力,差點跌坐到地上。

“老爺,你傷這麼重,還是回去歇息吧。”

大家一起勸解起來,李恒之卻是非常要進去考試,三人勸解無力,隻得前後扶了他去檢查。

那些官差都是認識李恒之的,也知道這樁公案,當下看見李恒之負傷前來考試,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檢查的時候,態度溫和許多。

一眾學子中,有意氣風發的,有忐忑不安的,有謹慎仔細的,亦有囂張狂放的,唯有李恒之,額頭包滿白色紗布,那紗布由於跑動,早已經沁滿紅色,十分引人注目。

眾學子紛紛低頭議論起來。

“他不是那個替我們考場改革的李先生嗎?”

“是呀是呀,怎麼傷成這樣?”

“你不知道吧,昨天在雅致軒發生了一件大事……”立即有好事者將昨天的事說了一通。

人群更加沸騰了,“那一定是栽髒,我亦有親戚是專門經營糕點生意的,如果材料真是上乘的話,成本價遠不止兩百個銅錢,張老板根本就是在虧本做買賣,雖然說是為了打響一品香的名號,但是讓我們學子們得到便利,這是真的吧?那些人怎麼可以昧著良心,說出那樣內定的話來呢?”

“就是就是,如果秀才第一名真的已經內定,李恒之何必來考,直接坐在家裏養傷即可。”

有正義幫腔的,自然也有酸腐愛較死理的。

“這誰說得清楚,或許他的傷根本沒有那麼重,都是假裝出來的呢,如果他不下場來走一遭,要如何成為內定第一名啊?”

“曾兄說的也有道理,你沒看那些官差檢查我們時,凶的跟煞神似的,檢查他時,都客氣殷勤的好像縣台大人來了,其中必有問題。”

就在李恒之的前一隻腳邁進考場大門時,一輛馬車瘋了一般的衝了進來,張悅娘不怕死的從還未停穩的馬車上跳了下來,衝到最前麵,一把拽住李恒之,厲聲道,“跟我回家?”

大家紛紛停下來,“這是誰呀?”

“她不就是那個發明雙色糕的張悅娘嘛,她來幹嘛?”

李恒之想要掙脫張悅娘的手,怎奈全身無力,隻得苦笑道,“悅娘乖,我隻想為我們的家,做出一點自己的貢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