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興奮之下,便介紹道,“公孫老將軍知道宮中情形複雜,各種陷害不斷,便專門培訓了隱藏暗衛,就是保護二位公孫娘娘和皇子的,單數是女子,雙數是男子,女子隱衛是用來保護娘娘們,男子隱衛則是保護小皇子的。其中隱二隱四隱六是專門負責保護淳公子的,當日邊關一戰,隱二隱四都死了,隻有隱六下落不明,沒想到他居然早就找到了公子。隻是,他為什麼不回報老太君呢?”
公孫淳的身份已經被廢,琳琅想了想,還是覺得稱呼公子妥當。
琳琅自言自語,也知道張悅娘和柳三娘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琳琅目光四處打轉,突然看見圈中還有一匹瘦瘦的棗紅馬,當即便縱身而起,足尖輕點柵欄,身子如燕子翻身一般,輕盈的便跨上那匹馬,一拍馬背,朝著灰衣人與公孫淳處飛奔過去。
柳三娘臉上毫無表情,張悅娘卻是驚訝不已,沒想到看似柔弱的小婢女居然也是功夫高手。
柳三娘淡淡一笑道,“琳琅剛才不是說了嘛,隱衛裏有男有女,她就是那隱九,專門保護公孫雨安全的,表麵上就是照顧小少爺的婢女而已。”
兩個人隻見琳琅拍馬追上那二人,然後三個人停在遠處,琳琅雙手揮舞,似是十分激動,灰衣人隱六則是麵色沉靜,仿若沒聽見似的,而公孫淳則是滿臉好奇。
要不是張悅娘的眼力變好了,她也沒辦法看的這麼遠這麼清楚,不過那畢竟是他們的私事,所以她自動關閉耳識,沒有偷聽。
公孫淳有些無聊的打量著四周,突然發現站在牧場門口的張悅娘,便眸子染上晶亮和喜悅,立即拍馬趕了過來,直到張悅前麵,便滾下馬來,撲到張悅懷裏,脆生生的喊了句,“娘親,你是來看淳兒的嗎?”
張悅娘臉色微紅,現在公孫淳身世已明,就算他已經不是皇子,但至少還是公孫家的外孫子,她哪裏敢當他的娘親。
孩子的天性最是靈敏,公孫淳察覺到張悅待自己不似往日親近,便微仰起頭,雙眼裏泛起蒙蒙霧氣,癟了癟嘴,“聽說娘親又收留了好多孩子,是不是不再疼愛淳兒了?”
那泛紅的眼圈,那欲流不流的眼淚,頓時讓張悅想起這孩子曾受過的罪,便心中軟了起來,管他以後會是誰,就是現在,他就是自己的淳兒。
“胡說什麼,那些隻是下人,你可是我幹兒子呢。來,讓幹娘抱抱,看過年有沒有瘦?”
公孫淳這才從心底泛出微笑,撒嬌般賴在張悅懷裏,“娘親會不會怪淳兒,沒有陪娘親過年?”
“怎麼會呢,淳兒是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娘親很高興。告訴娘親,淳兒這幾天都做了些什麼呀?”
公孫淳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隨即做歡吹雀躍狀,“淳兒認了個師傅,師傅還教淳兒功夫,教淳兒打獵騎馬,淳兒一時貪玩,就忘記了過年的事了,娘不會怪淳兒吧?”
張悅娘捏了捏公孫淳的鼻子,“怎麼會,淳兒多學了本事,娘親才高興呢,這下看那些地痞無賴,還敢再欺負我們,就讓淳兒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嗯!淳兒跟娘保證,一定努力跟師傅學功夫,以後保護娘親,不讓任何人欺負娘親。”
娘倆正說悄悄話的時候,琳琅滿臉怒色的騎馬過來,身後跟著依舊滿臉沉靜的隱六。
公孫淳奇怪的拉了拉張悅娘的衣袖,“娘親,這位姐姐,好生奇怪,一騎馬過來,就衝我喊少爺,可我並不認識她呀,而且她還衝我師傅發火呢?”
“淳兒,告訴幹娘,你真的不認識這位姑娘嗎,再好好想想?”
公孫淳盯著滿臉希冀的琳琅看了半天,這才鼓著嘴搖頭,“不認識,她是誰呀?”
柳三娘和琳琅麵麵相覷。
“這位姑娘,你真的認錯人了,我叫徐大,也並不叫隱六隱七的。”灰衣人終於開了口,隻是聲音冷淡如冰。
琳琅咬了咬唇,看著灰衣人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氣憤的跺腳,“昔日我們一起受訓,雖然都蒙著麵,但是做事講話的風格,都很熟悉,你覺得我會認錯?”
“徐大不過是山中一武夫,尋常的獵戶罷了,聽不懂姑娘所說的什麼受訓不受訓的,我還要和我徒弟去山裏練習弓箭,就不陪姑娘了,請!”他一挑濃眉,就朝著公孫淳瞪了一眼,“臭小子,這麼大人了,還整天粘著娘親,像什麼話,快走,快走,今天要是再獵不來一頭野豬,你晚上就別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