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女尖厲驚恐的慘叫聲。
“快,快攔住他!”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
“嘩啦啦”一陣水聲後,雅間內靜謐了下來,悄無聲息。
張悅心裏咯噔一聲,完了,連柳平潮都要卑躬屈膝的貴客一定非富即貴,搞不好還是皇室,李恒之這樣衝動,恐怕是要闖下大禍了。
她用力推開雅間的門,卻看見一個高大俊郎的男子將嬌俏清麗的少女護在身後,前麵兩個持刀暗衛,同時將利劍擱在李恒之的肩膀上麵。
而柳平潮卻是半蹲著抱住了李恒之的腰,李恒之雙手高舉,滿壺的水全都澆在了柳平潮的頭上。
張悅刹那有種衝動,想要立即出手點住所有人的穴道,然後趕緊帶李恒之亡命天涯,但是想到許多顧慮,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靜謐過後,俏麗少女滿臉寒霜,從高大俊郎男子背後跳出來,“狗奴才,你是哪裏冒出來的,居然想對本公主不利,你就不怕本公主將你誅九族嗎?”
就算是兩柄利劍搭在肩膀上麵,李恒之臉上也絲毫不懼,隻是臉孔卻因氣憤而漲的通紅。
“你是公主就了不起嗎?就可以草菅人命嗎?我娘子哪裏得罪你了,你居然要如此害她!死,有何懼,就算要死,臨死前,能拉一個公主當墊背,我也值了!”
柳平潮也怒了,如果按他平常的脾氣,他哪裏會如此伏低作小,討好諂媚,隻是眼前這兩位得罪不起呀,公主是皇上最愛的女兒,皇子是未來的太子。
隨便哪一個都不是他們能得罪起的,為了大局,他隻能按下心中的怒火,極力平靜情緒。
誰能料想到張娘子那麼沉穩聰明的女人,居然有這樣一個急躁不理智的相公呢?
護妻之心可以理解,但是不看清楚眼前的形勢,根本不是救人,而是害人啊!
豈料洪明珠聽完李恒之的怒吼後,卻是滿臉疑惑起來,“你的娘子,我什麼時候折騰過你的娘子,你不會是瘋子吧,柳掌櫃,你是怎麼做事的,怎麼會讓瘋子進入翡翠軒,還穿著你們酒樓的衣服?”
李恒之知道反正已經得罪光了,也不差那一點了,所以膽氣更大,說話扯著嗓子,能把整個雅間都震動。
“你才是傻子,你們全家都是傻子,我娘子就是剛才表演柳葉麵的張悅娘,你敢說你沒有折騰她,明明不吃,卻要她連連表演十幾場。你可知道一雙手對於一個匠人的重要性,你這存心是想毀了她的手,是想毀了她的人生,你居心不良,現在還抵賴不承認,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當公主!”
柳平潮有種無力的感覺,這個家夥,他,他居然敢說公主全家都是傻子,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呀,那可是公主呀,公主的老爹是皇上呀!
五公主的反應原本應該是暴怒,沒想到此刻竟不怒,反而認真問起來,“你說張悅娘是你的娘子?可是真的?”
柳平潮也感覺出不對勁,趕緊證明,這青峰縣街坊鄰居,誰不知道李恒之是張悅娘的丈夫呀。
五公主沉吟了下,“不是都傳揚張悅娘是漂亮的小寡婦嗎,這怎麼又冒出一個相公來,不會是隨便找個人來忽悠我吧?”
“李先生三年前進京趕考,因為名落孫山,一時受了刺激,便失了記憶,三年未歸家,家裏人不知情況,便以為他死了,這才鬧出張悅娘是寡婦的誤會來。”
洪明珠點頭,原來如此!
她突然笑起來,這笑的端地詭異,“從你剛才的言行舉止來看,你當真是深愛你的娘子呀。”
李恒之直著脖子道,“那是當然,她是我娘子,你欺負她,就是欺負我,我不怕死,腦袋掉了就是碗大一個疤,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咳咳……”柳平潮拚命咳嗽提醒李恒之,眼前都是天子的兒子女兒,你在誰麵前稱老子呢?
但李恒之現在可管不了那麼多。
“你說的對,你娘子如此優秀,是的好好珍惜。看在你今天取悅了本公主的份上,本公主就免了你驚擾之罪了,退下吧。”賀明珠突然滿臉微笑的朝著李恒這揚了揚手。
李恒之幾乎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了,場麵卻詭異的扭轉了,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呢,已經被柳平潮拖下樓去了,張悅娘也趕緊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