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進來吧!”融霜從一側進了簾幔後,隨即便聽得鍾如影輕柔的嗓音在簾幔後響起,“融霜,依你之見能上樓的有幾人?”
“此事融霜不敢妄加斷言。”
簾內的女子一陣沉默後似是歎息的說道:“罷了,隨緣即可。”
“不過,老爺,似乎有意於氣候較暖的東方鄴陽城……”
“或許……”聽得融霜的話,她不禁憶起幾日前於桃林中偶見的那人,心間沉吟:東方,鄴城,是嗎?
半柱香的時間眨眼便逝,暖雪此時正從樓下取了各家公子的答案進了亭台,“,答案都收集齊全了。”話方說完,就見融霜自簾幔後出來,接過她手中的答案,進來簾幔,不多時又出來了,將一張紙條交予她,簾後之人對她吩咐道:“暖雪,按著紙條上所寫,讓這幾位公子上樓來。”
“是,。”
暖雪仍是立於先前的桅欄,朝著眾人彎唇一笑。
“各位公子的謎底我家已經一一過目,我家請歧燕城的少主齊公子、鄴陽聞家的聞公子和陸家的陸二公子三位公子上樓,其餘的公子們請上湖中的島嶼,我家老爺已為各位公子設有酒宴。”
原本停泊於湖麵上的船隻在聽聞暖雪得話後,有三隻劃向了岸爆其餘的則向著島嶼而去,岸上負責把守的家丁已拓出了寬闊的通道,等候著通過考驗的三位公子上岸。而岸上此時是鴉雀無聲,眾人紛紛瞠著眼眸等著見這三位通過考驗之人。
最先上岸的這位公子所有見到他的人都隻覺得眼前閃過一片妖冶的血紅,這血紅便是這人的衣衫,配著他身上金光閃閃的數件掛飾,他可謂是將那紅衣穿的張揚無比,麵龐猶如女子般精致,唇角始終上揚,總掛著抹無害的笑容,但那一雙含笑的桃花眼中時不時閃現出的那抹輕佻之意,使得那無害蕩然無存,他那修長的十指上均是戴了金玉戒指,手中握一把金鑲的折扇,折扇一展,遮了大半的容顏,僅餘下那一雙含笑的桃花眼,側首對著眾人長睫輕扇,便抬步上樓,留下一臉驚豔的眾人在心中暗暗驚歎:這陸家的二公子真真是禍水之顏啊!
陸哲睿之後便見得是一身黑衣的齊家少主齊丞楠與一身穿藏青衣衫的公子同行,那人模樣生得普通,緩眉黑瞳,彎唇挺鼻,和善之貌卻偏偏讓人覺得他甚是好看。行走間二人似是低聲交談,許是有什麼趣事,墨子對著身側之人眯眼一笑,一時間他周身如玉的氣息流轉,猶如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暈,讓人無法忽視,而這人便是有“玉公子”之稱的聞家公子聞玉帛。
三人齊齊上樓,早已等候在亭台入口處的暖雪躬身迎接三人入內。
“三位公子,裏麵請。”
暖雪將三人帶至亭台內,便退至一側。三人見了亭台中的簾幔均是知曉這今日的主角便隱在紗簾之後,三人互相對視後便各自移開視線。
“三位公子請坐。”此時簾幔後的鍾如影出了聲,三人聞言淡定而坐,等著鍾如影的下文,但鍾如影並未再有言語,亭台內隻聽得見簾幔後杯具相擦時發出的細微聲響,隨後便是清脆的水流聲,涓涓細流流入杯中,清新的茶香於室內縈繞,讓人心脾舒暢,不覺間便沉醉其中,正在三人沉醉的當頭,融霜端著剛沏的熱茶自簾幔後出來,將沏好的茶依次置於三人的桌前。
“三位公子請用茶,如影對茶道僅是略懂皮毛,所以這茶水恐怕惹得三位嫌隙了。”簾幔後的鍾如影謙虛的說著,而三人端著茶置於鼻下輕嗅,未曾入口已覺香,足見這茶葉品質優良,更見沏茶之人手法之精湛。
紅衣翩翩的陸哲睿呷一口清茶,一展手中的折扇,遮去半麵,一雙桃花眼含著十足的笑意落於那垂泄的紗簾後,模糊可見那簾後靜坐的女子,將茶盞置於桌上說道:“傳言鍾家乃是蕙質蘭心、心靈手巧的奇女子,今日,雖未見得的容貌,但僅憑著沏的這茶足見這傳言非虛啊。”視線在旁邊二人身上逡巡一番後接著道:“今日,我三人中若是誰有幸博得的芳心,那可真是三生有幸了啊!”
聽得陸哲睿調侃之語,簾後之人輕聲一笑,“嗬嗬,陸公子言重了,如影不過是尋常女子,何來公子所言的那般能耐?公子這話可真是折殺如影了。”
“哪裏哪裏啊,在下所言可是字字肺腑的真心話啊,想必二位必定也如在下這般認為吧!”桃花眼中笑意更深,視線掠過麵色沉靜的齊丞楠,停駐於麵目和善的聞玉帛身上,視線與那人相撞,那人卻僅是溫和一笑,而那雙桃花眼中雖仍是含著笑意,但色彩卻深沉了不少,盯著那人不曾移動,那人也不惱,自然地將目光移到那簾幔後,含著微淺的笑意,“鍾確是如傳言所說那般七巧玲瓏。”
他的語速平緩,聲線不低亦不脯似是緩緩流動的清泉,滴滴入心,讓人眼前頓生明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