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豪,太子之位,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父皇尊重你,也請你尊重父皇!”
嶽空實在感覺疲憊,語氣生硬卻又有一絲服軟的錯覺。
嶽子豪緊緊抿著唇,清寒從未離開過他的眼睛,他僅有的溫暖,都被心中的那個女子帶走了。
“父皇,有時候兒臣想不通,從小到大,您從未真心稱讚過兒臣,在幾個兄弟裏,雖然兒臣冠以太子之名,但是您的心思隻會在其他兄弟身上,為何要您的一句稱讚那麼難?”
嶽空呼吸一窒,垂下了眼瞼,“子豪,你要知道,朕是皇上,朕要處理朝政,不能時時刻刻監督你們的功課,你打小就聰明,雖是頑劣一些,倒也知些分寸,朕才如此放心,而其他兄弟,朕就是怕他們也對太子之位覬覦做傻事,才花了些心思在他們身上!”
“兒臣不信,大哥三弟既然已經做出奪嫡的事情,父皇依舊心存仁慈,還不惜貢獻出若雲國來保全三弟,如此看來,在您心目中,隻有三弟最為合適太子!”
聽著嶽子豪的話語,嶽空感到深深的無助和無奈,嶽子豪已經病入膏肓,連是非都不分,真是讓嶽空頭疼。
“子豪,你說父皇偏心你三弟,你可知道當貴妃死在朕麵前時有多麼心疼!”
“那是她咎由自取,父皇,您被貴妃娘娘迷惑了!您忘了貴妃娘娘的所作所為?她可是害死大哥的凶手!”
“不是她!父皇心中明白的很,害死祥瑞的另有其人!不是她!”嶽空捏著杯子僵硬出聲,看著杯中的茶水碎碎念著。
嶽子豪難以忍受嶽空被蒙蔽的心,隻得起身告辭,“兒臣身體不適,先告退了!”
皇後在院中給牡丹撒著水,聽到腳步聲便猜想到是嶽子豪來了,所有人都齊齊跪下參拜,嶽子豪揮了揮手,潛退了侍女們。
皇後看著嶽子豪滿臉暴戾之色,不免了然幾分,拿起剪子悠然剪著發黃的葉子,“在你父皇那碰壁了?”
嶽子豪坐在殿門口的木欄上,心中火大,“父皇一直護著嶽啟軒,真不知道那嶽啟軒有什麼好,做了這麼多詭計,父皇不但不罰他,還處處維護他!”
“答案你我心知肚明!”皇後走回屋簷下,負手而立,“但是這天下不是你父皇一人能決定的,你是太子,既然掌握的臣心,就不用擔心民心所向!”
“這兒臣自然知曉,不過兒臣擔心的是若雲國已經不受齊國控製,若是父皇執意恢複嶽啟軒的三皇子身份,那可怎麼辦?”
“你父皇不是傻子,已經下了聖旨,若是執意而為,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還有什麼臉麵對若雲國百姓?”
嶽子豪笑了笑,靠著柱子哀歎一聲,“母後,今日兒臣同父皇交談,忽然發覺父皇老了許多,雙鬢都白了!”
皇後一怔,雙手不自覺緊握。
離開落湖,四人碰到了一隊人馬,隔著老遠黑豹和鷹便看出是誰派來的,鷹做好防備,用眼神示意嶽啟軒和嶽智麟。
“看來是嶽子豪的人!”
嶽啟軒冷冷看著,轉頭看了黑豹一眼,帶著一絲笑意,“黑豹,這次就看你表現了!”
嶽智麟和鷹不覺有些疑惑起來,這嶽啟軒再賣什麼關子?
那一隊人馬慢慢接近,停在了四人麵前,為首的立刻下馬下跪迎接。
“屬下奉太子之名,親自迎接三皇子四皇子回皇城!”
嶽啟軒冷冷一笑,“真是感謝太子!”
為首的人名叫鄭威,眼神在四人身上掠過,落在了黑豹的身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黑豹策馬上前,拱了拱手,“鄭護衛,別來無恙!”
鄭威立刻聽出是黑豹的聲音,瞪大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黑豹?你怎會變得如此模樣?”
“說來話長,他日慢慢告訴你!這次我能重見天日,都托了三皇子的福!”
“隻知你為太子求助暗影樓,沒想到會遭這份罪,真是讓人痛心,等回了宮,太子定是興奮不已!”
嶽智麟哼笑兩聲,同嶽啟軒一同策馬往皇城的方向奔去,再過幾日便是嶽空壽辰,為了趕上這個重要的日子,不得不快馬加鞭。
李凱逸獨自走在清冷的皇宮內,一想到四哥說的話,不免唉聲歎氣起來。這四哥好不容易拿回皇位,卻直接把這個爛攤子丟給自己,和自己心愛的人雙宿雙棲去了,獨留下他一人麵對這空寂。
身後的太監和宮女都安靜地跟著,李凱逸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揚揚手,有氣無力道,“行了,甭跟著了,讓本王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