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蘇卻覺著一股暖流走遍了全身,她後怕地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口,原來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已經心跳加速,懊悔非常。
“機場已經到了,所以我想我也應該回去了。”她抬起頭凝視著男人的眼睛,那黑曜石一樣的眸子像黑絲絨一樣靜謐的天幕,直讓人想要沉溺。
聶良辰放開了她,轉身走向了VIP通道的入口:“等接到了人,你想去哪兒都隨便你。”
明明沒有威脅的意思,她卻乖乖地跟上了他的腳步,就好像他本身就擁有著一種引力,吸引著她朝他靠近,再靠近。
整個VIP通道好像提前被清空了一樣,一路過來冷清地都隻有他們兩個人,已經六點多了,本來說好了要跟洛奇吃飯,手機沒電了也沒來得及跟他說一聲,淩蘇不曉得要接的神秘人究竟是誰,她隻是想著盡快地回去,或許這一次可以不對洛奇失約。
已經很多次了,每次她都是加班,或許隻是借口,或許聶良辰交代的工作,真的讓她力不從心。
聶良辰看了看手機,手指不經意地抖了抖,抬頭率先朝接機口走去,私人定製的手工皮鞋走在光滑明淨的微晶石地麵上“噠噠噠”地響著,也一聲一聲地扣在了她的心上。
淩蘇深吸了一口氣,跟著男人離去的方向跑了過去,還沒站穩,出口的地方走來了十來個人,這些人全都戴著墨鏡,一式的黑衣黑褲,步調一致地朝他們走來。
如果不是身臨其境,淩蘇會以為是在看一場關於黑道的電影,那些人一直走到了聶良辰三步之外的地方呈扇形排開,低著頭恭敬地喊了一聲“辰先生”。
聶良辰隻微微地點了下頭,目光越過了人群,看向了被他們護在後麵的人,景行從自動分開的一條道裏走了出來,笑著對聶良辰說:“放心吧,事情很順利。”
“辛苦了。”聶良辰拍了拍景行的肩,回過頭招呼著淩蘇過去。
淩蘇看不清被護在中間的那人到底是誰,那人穿著鬥篷大衣,懷裏似乎還抱著什麼,等她走上了前,那人才掀開了耷拉在臉上的帽子,卻是被人扣留在法國很久沒有消息的李姐。
“李姐?”淩蘇幾乎是崩潰的,她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能夠用驚喜來形容。
李姐看了景行一眼,見他點頭才飛快地迎了上去,眼裏的淚水奪眶而出,劫後重逢,自然滿心歡喜,當初她隻以為是留在法國照顧病重的念念,沒想到卻是長期的扣留,一開始還能跟淩蘇通些電話,後來轉移了好幾個地方,漸漸地 連國內的一點消息也聽不到了。
淩蘇抱著李姐涕淚橫流,鬆開了她止住了哭,問:“孩子呢?我的女兒呢?”
李姐從寬敞的鬥篷裏將孩子放了出來,念念正睡著,紅撲撲的一張笑臉像那熟透了的櫻桃,小小的嘴兒嘟著,時不時的還要吮吸幾下,大概睡夢裏,也正在喝著甘甜的乳汁呢。
少年不識愁滋味,這樣的狀態正好,不管受了多少的委屈,但願她永遠也不要記得吧,淩蘇小心翼翼地從李姐的懷裏接了孩子過來,在她熱乎乎的小臉上親了又親,“嗤”地笑出了聲來,雖然臉上還掛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