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要去哪兒?”淩蘇還是轉過頭去問他。
洛奇在收費站的自助機器上取了卡,關上了車窗才神神秘秘地說:“明天是周末,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周末?淩蘇已經不記得什麼時候過過周末了,從法國回來恢複工作之後就開始馬不停蹄,一個接著一個的意外也已經讓她力不從心,出去玩玩也好,她有時候真擔心再這麼下去自己會得憂鬱症。
這一段高速公路上沒什麼人,漆黑漆黑的好像隻有洛奇的一輛車在開,車燈的光亮打過去瞬間被黑暗吞沒,像是巨型怪獸的血盆大口,正等著獵物自投羅網一樣。
沒開多遠就下了高速,洛奇看了看有些疲憊的她,故意找著話題說:“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在鄉下,純樸得很,空氣也心清新,周末的時候在那裏帶上一會兒,那是再舒服不過的了。”
淩蘇也強打著精神,看了眼沿路的鄉土風景說:“沒想到你都是洛氏的大總裁了,還是這麼會享受。”
洛奇眉眼間顯出些許的得意,轉了個彎說:“人活這一輩子就這麼匆匆的幾十年,還不趁著有氣兒的時候享受生活?這人啊,什麼都是假的,隻有對自己好才是真的。”
其實這番話也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其實遇上了她以後,向來都是唯我獨尊的洛奇也已經忘了怎麼才是對自己好了,所有的心思都隻為了她,哪怕永遠也得不到。
可是這樣的話又讓淩蘇想起了方景天,印象裏他似乎從來沒有對他自己好過,他總是用冷漠的情緒將自己武裝起來,拒絕任何人的靠近,拒絕溫暖的任何情分,難道他真的不懂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的道理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那麼睿智的一個人怎麼會不懂,隻是他不能,隻是他背負了太多,早已讓他失去了享樂的資本,隻是他讓自己活得太累。
也許是真的累了吧,所以他選擇了離開,再也不想回來。
洛奇又絮絮叨叨地跟她說了好些話,然而迷迷糊糊的淩蘇已經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隻聽洛奇說:“到了,我們下車吧。”
淩蘇抬頭朝車外看去,隻見麵前是一天幾十米寬的人工河,彎彎曲曲的顯得優雅又婉約,河的對麵是青磚青瓦的一群古典的建築。遠遠地依稀可以看見小橋流水的模樣,從遠處這麼眺望過去,儼然是一副活生生的江南山水畫。
“這是什麼地方?”淩蘇一直都想去江南看一看,隻是這麼久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或者是找不到合適的人。
洛奇從後備箱裏拎了個旅行袋出來,扶著她走上了河麵上的一段實木浮橋說:“這是我一個朋友弄的,剛開始我們還笑他吃飽了沒事做,沒想到真讓他弄了這麼個地方來,整個兒就像從江南直接搬過來的一樣。”
剛開始走上一搖三晃的浮橋,淩蘇還是有些膽戰心驚,所以搭了洛奇的手,這會兒走得穩了,倒覺得有意思起來,鬆了手走在了前麵說:“你這朋友一定是個比你還會享受的人,這地方的確挺別致。”
洛奇怕她走不穩載進河裏去,趕忙緊跟在了身後:“他啊,才不會享受,跟三哥一樣整天板著個臉,弄這個地方也純粹是為了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