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雖然年紀不大,腦子卻也機靈的很,聽他這麼一說才後知後覺地害怕起來,心想要是真做了什麼手腳,這會兒怕是要折在這兒了,嬉皮慣了的他,再也不敢在景行麵前開半個玩笑,招呼著帶來的幾個人順著繩子滑進了洞裏。
一共有五口木頭箱子,體積不大,卻重的很,一個人根本很難把它們搬起來,所以隻好兩個人搭夥,甬道又很狹窄,等把所有的東西都搬上趙毅事先在隧道口留下的一艘漁船上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了。
等東西全都上了船,景行扔給沒人一點現金說:“今兒辛苦大家了,這是一點小意思。”
楊偉一邊把錢揣進了兜裏一邊說:“跟著行哥做事就是爽快,以後可別忘了兄弟幾個。”
“那是肯定的”,景行勾了楊偉的肩,點了支煙遞了過去,“現在事都辦好了,走,請兄弟們會村裏去喝酒。”
楊偉中午飯都沒吃,這會兒肚子裏的饞蟲早就鬧得不可開交了,一聽有酒喝,立馬吆喝著一幫人往甬道裏走,景行跟楊偉走在最後,等所有人都貓著腰進去了,突然用力把楊偉也朝甬道裏一推,隨即鎖上了最後那道鐵門說:“不是我信不過你們幾個小毛頭,而是有些事你們還是不知道的好,自己去找個地方喝酒,酒錢算我的。”
說著又朝門裏塞了好幾張鈔票,晃了晃鑰匙,跑了幾步就消失在了彌漫著霧氣的鳳城河邊。
河麵上霧氣越來越濃,越往深處可見度越低,到了九叉河口,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景行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分鍾就是約定的三點了,他猜想這人可能非常準時,所以也不太著急著找。果然十分鍾剛過,就看見對麵有什麼東西晃了晃,他仔細辨認了幾下才認出那是手電筒的亮光。
幾分鍾之後手電的光已經很近了,不一會兒對麵橫過來了一塊跳板,跳板上晃晃地走來了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一上了景行的船就把跳板扔進了水裏,掄起了斧頭朝霧氣裏砸了過去,隻聽“咚”得一聲,不曉得是砍中了什麼東西。
“我姓周,你可以叫我老周。”男人簡單地做了個自我介紹,
景行並不習慣這一套,不過出於對聶良辰“朋友”的尊重,還是笑著說:“我叫景行,是良辰讓我來請你幫忙的。”
“我知道”,老周淡淡地回了一句就坐了下去開始拿船槳劃船,又瞥了景行一眼,問,“你,姓景?”
景行本能的就感覺到這人好像對“景”這個姓比較敏感,解釋說:“那倒不是,我原本是姓孫的,後來跟了良辰之後就給自己改了名字,其實我叫孫景行,可是後來時間一長,沒人還記得我的姓了,就隻剩了‘景行’。”
景行?景天。老周深深地看了看他,倒也不急著點破。隻見他低低地又嘟囔了一句什麼,景行沒有聽清,就問他剛才都說了什麼。
老周擺擺手,神秘地說:“沒什麼,你隻要相信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