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第一次覺得有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如果不是聶良辰介紹來的人,他一萬個不會相信,可是現在船都被人霸占了,也隻有選擇相信了。
也不知道在霧裏穿行了多久,隱隱約約地,竟然看到了一座山,又近了一點兒,景行這才確定,前麵出現的真的是一座山。
“嵐山?你說的安全的地方,就是嵐山?”景行一下子跳了起來。
老周仍舊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刮掉了絡腮胡子還有些不習慣,又拿手去摸了摸下巴:“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就算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方景天。”
一聽最後的三個字,景行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他以為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知道聶良辰與方景天之間還有這麼一層密切的聯係,然而這人這麼輕描淡寫地就說了出來,一定是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景行試探地問他說:“你跟聶良辰很熟嗎?”
如果不是很熟,哪裏能夠知道這麼多隱秘?
然而老周卻嗤笑了一聲,說:“不是很熟,你說的那個人我也隻見過一麵。”
隻見過一麵?騙鬼呢吧,不等景行表態,老周又說:“不過我跟方景天倒是有些熟,以前我是方長河的保鏢。”
不論是方景天還是聶良辰,都從來不跟任何人說有關於小時候的一切細節,所以現在突然多出一個保鏢來,景行倒是覺得是在情理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
說了這麼幾句話,船已經靠岸了,老周又拿手電筒朝岸邊照了照,就看見岸邊的荒草叢裏有光忽閃忽閃地亮了三下,老周滿意地露了個淡淡的笑容,關上了手電,招呼著景行一起把船拉到了岸邊。
剛才看還沒人的岸邊突然出來了好幾個村民打扮的人,老周也沒覺著有什麼不對,撇了景行跟一船的貨物
走過去跟那些人說了些什麼,那些人擼著袖子過來就開始搬箱子,景行猜想肯定是老周事先安排好過來幫忙的,也就把心放在了肚子裏,空著兩手跟著走上了上山的小路。
山路偏僻得很,如果不是當地的人根本找不到,老周告訴景行,鳳城河跟嵐山隻有這裏的幾裏地方是可以相連的,因為這麵山壁非常陡峭,幾乎沒辦法開出通道來,所以平時基本上都沒有人來。現在走的這條,還是很久之前村民們為了方便捕魚,一腳一腳踩出來的。
能做的了方長河的保鏢,肯定是有些本事的,景行這才知道聶良辰指明要他找老周幫忙的原因。
又走了一段,前麵竟然沒路了,所有的人都在一麵峭壁前停了下來,景行仰著頭一看刀削一樣的山壁,問旁邊坐著休息的老周說:“這已經沒路了,難道要從山裏挖出一條通道出來?”
老周笑了笑沒有回答他,旁邊憨憨的一個村民傻笑了一聲,說:“這位老板可說笑了,咱山裏人最敬畏山神了,怎麼能在他老人家身體上打洞呢,您呐別急,馬上就會有人來接應我們了。”
說是馬上,話音剛落就見峭壁頂上垂下了幾根很粗的麻繩,村民們又都動了起來,先把箱子在繩子上固定了吊了上去,然而順著繩子輕鬆地就爬上了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