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回頭,帶著挑釁的意味,拉了拉淩蘇的手說:“原來是聶先生,孩子沒事了,多謝你費心。”
聶良辰看一眼一直背對著自己的淩蘇,才又看向了病床上小小的人,方念的鼻子上還套著呼吸機,手背上打著點滴,燒大概已經退了,倒是睡得挺香。
他不顧洛奇惡意的目光,直接衝著淩蘇說:“我想跟你談談。”
淩蘇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始終背對著他說:“不好意思聶先生,我女兒身體不太舒服,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談工作上的事。”
隻是工作嗎?聶良辰想過從嵐山回來後的態度很大程度上已經傷害了她,可是他卻沒有料到她會斷地這麼決然,這不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嗎?要不是為了方念,他真的很希望她就這麼離開,去開始屬於她自己的生活。
他知道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隻好退出了病房,法國那邊鄭教授又催過好幾次了,他也明白,方念的病情已經不能再拖了。
洛奇跟著他出了來,給了聶良辰一個明確的暗示,率先就朝應急出口走了過去。
聶良辰跟了過去,這個時候洛奇能夠陪在淩蘇的身邊,他也多了一份安心。
不等聶良辰開口,洛奇直接就問:“你還想跟淩蘇談什麼?”
聶良辰看著他充滿了敵意的一雙眼睛,好像又看到了當年帶著不滿與仇恨回來的那個洛小五,眯了眯眼睛,說:“我想勸她跟我一起去法國。”
洛奇的拳頭握得越來越近,卻強忍著沒有朝聶良辰揮過去,而是輕蔑地笑了一聲,說:“你以為她還會聽你的嗎?你以為就憑著你跟方景天很像,就能玩弄她的感情了嗎?”
聶良辰平淡無波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的波動,他可以容忍別人對他的百般誤會,卻唯獨不能侮辱了他對淩蘇的感情,心頭湧上來的衝動幾乎讓他失去了理智,隻是這麼多年養成的冷靜,又讓他時刻保持了最最關鍵的清醒。
他盯著洛奇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說:“我這麼做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救淩蘇。”
洛奇不信,對於這個男人的話他一個字也不會信,可是牽扯到了淩蘇,他還是讓自己沉靜了下來,耐著性子問他:“你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關於方念的病情,聶良辰本來是不想說的,可是弄到今天這樣的局麵,再不說出來的話,真要是發生了什麼,他一定會抱憾終身。
點了支煙,他冷笑了一聲:“方念對於淩蘇來說意味著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洛奇不搭腔,隻冷冷地等著對方繼續自圓其說。
聶良辰坐到了安全出口的樓梯上,顯得前所未有的頹然:“方念的呼吸道已經嚴重感染了,至於感染的原因一直查不出來,目前為止,隻有法國的一所大學正在進行有關這方麵的研究,所以,你該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她帶孩子去法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