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著淩蘇的肩膀,相互依偎在落地窗前看著嵐山別樣的日出,當火紅的太陽跳出山頂的那一刻,兩人的的嘴角同時掛上了微微的笑意,因為他們都同時想起了當時在一個不知名的山頭,依坐在石頭上看朝陽的一幕,心裏是平靜的,手自然地就十指緊扣了起來。
聶良辰側過頭來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輕柔地說:“機票已經訂好了,一周後跟我去法國吧。”
淩蘇神秘也沒說,隻是點了點頭。一開始是為了去尋找方景天失落的過去,然而現在,或許隻是為了聶良辰。
一個人,真的可以淡忘的吧,就在她以為念念不忘的彈指刹那間,原來有些東西早已遠去。
一夜無眠,直到太陽升到了老高還是毫無睡意,聶良辰提議出去看看雪景,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準備出門的大奎,淩蘇好奇這麼冷的天他怎麼拿著魚簍,寒暄了幾句就問他這是要去做什麼。
大奎憨厚地咧了咧嘴,舉了舉手裏的魚竿說:“山上沒什麼好吃的了,這不,我想去水庫釣幾條魚,回來給太太燒湯喝。”
冬天裏釣魚,的確是很奇葩,當年的淩錦堂也很喜歡垂釣,淩蘇想起來小時候跟爸爸去過幾次,隻是那時候都是在春天,冬天裏水庫也都結冰了,淩錦堂好像也是不怎麼去的。
聶良辰卻顯得興趣盎然,攀著大奎說:“我以前也跟朋友冬釣過,雖然很冷,倒也有意思。不過這裏的水庫真的能釣到嗎?”
大奎見遇到了半個知音,羞赧的情緒散了大半,話匣子一打開就滔滔不絕了。
一路上聽他說了很多鄉下的新鮮事,淩蘇之前並不曉得農村的生活是那麼的艱辛,聽著聽著,也開始心生憐憫起來。
聶良辰大概看出了她的心思,寬慰著她說:“農民們雖然苦,隻是有時候倒也充實,少了很多爾虞我詐,錢賺得不多,卻睡得踏實。”
“哎,聶老板這句話我愛聽”,一邊的大奎聽了他的話,回過頭來憨憨地笑著說,“我們村裏啊沒什麼娛樂,鄰裏鄉親的沒事就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誰家有個什麼事家家都會安排人過去幫忙,哪像城裏啊,人跟人都像不是同類似的。”
很樸實的一句話,淩蘇聽著卻想笑,不過被這兩個男人通俗易懂地一說,她倒有些憧憬起農村的簡單來,想著有一天真的要找個機會過去看看呢。
就這麼說說笑笑,沒走多久就到了山腹裏的一個水庫旁邊,水麵已經結了冰,遠處有幾個小孩兒正玩得高興,聶良辰當先站上去挑了挑,冰麵不過輕微地晃了晃,這才回身朝淩蘇伸出手去,說:“下來吧,冰麵挺厚。”
大奎沒見過小年輕談戀愛,自己也沒有這方麵的經曆,見聶良辰這麼細致熱心,黝黑的臉一紅,抓過剛才放在一邊的魚簍就朝水庫中心跑去。
冰麵上滑的很,聶良辰拉著淩蘇走不了很快,等兩人追上大奎,身上竟然出了不少的汗。大奎已經開始在冰麵上鑿洞,一手拿著一把小錘,一手握緊了一根鐵椎,每敲一下都要觀察著冰層的動靜,顯得非常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