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輕車熟路地走進了院子,怎麼看也不是第一次來的樣子,景行就納了悶了,明明一個月前她跟趙毅還是死對頭呢。
趙毅正拿了孜然撒在羊肉上,一轉頭看見了站在院子裏的桑榆跟景行,先是一愣,跟著就迎了過來說:“喲,你們兩個怎麼一起過來了啊?”
景行拿過趙毅手裏切肉的小刀在羊肉上切了切,已經熟得差不多,皮肉一開,一股純正的肉香飄了出來,景行嗅著鼻子聞了聞,裝作陶醉的樣子說:“你這兒這麼愜意,我當然要過來湊個熱鬧,至於她嘛,我就不知道了。”
桑榆笑著不說話,趙毅卻發話了,忙拿過桑榆的手包說:“桑美女可是我請她來的,要不是這隻烤全羊,人家還不肯賞光。”
見趙毅那熱乎勁兒,景行才算醒悟了過來,原來人家早就熟識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吧,可是心裏卻酸酸地不舒服,拍著趙毅的後腦勺說:“你小子能耐了啊,哪兒弄的羊羔?別給我在外麵惹事。”
趙毅捂著熱辣辣的頭,不好意思地看了桑榆一眼說:“行哥,在人家美女麵前能不能給點兒麵子?”
景行礙著桑榆在,說話也客氣了不少:“還知道要麵子啊,再進局子的話什麼麵子都沒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是趙毅最不想再桑榆麵前揭開的傷疤,桑榆見趙毅為難,上來捅了捅景行的手臂解圍:“好了,有肉吃你就吃唄,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景行被堵得說不出話,趙毅得意地朝他吐了吐舌頭,跟著桑榆圍坐在了火邊烤火,紅紅的火光稱得她的臉色潮紅,白天紮好的馬尾隨意地攏在腦後,樣式簡單的阿瑪尼羊毛絨大衣鬆鬆地披在肩上,顯得既大氣又簡約。
“真想不到你還是挺有魅力的嘛,才這麼幾天就收服了我的人。”景行湊在她的耳邊,話裏透著十足的醋意。
桑榆以為他這是怪自己搶了他在趙毅這兒的風頭,訕笑著說:“古代的皇帝還知道恩威並施呢,誰像你,就知道靠武力鎮壓。”
可不是嘛,每次都隻看到景行欺負趙毅,而趙毅也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不過她知道那是他們之間表達信任的一種方式而已,她這麼說,也隻是想逗逗他而已。
“得”,景行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換了個姿勢盤著腿說,“都說了英雄難過美人關了,像趙毅那樣的慫貨大概也隻能在你這兒栽了。”
聽著是一句誇人的話,桑榆卻聽出了別的味道,皺著眉瞪向身邊的景行:“你說話別盡損人好不好,我跟趙毅之間無比純潔美好的友誼,到你這兒怎麼就這麼不堪了呢?近墨者黑,看來我得提醒趙毅,以後少跟你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