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淩蘇終於也開始嫌她煩,一個勁兒地拉著她到會客區坐下喝茶,“你不是讓我忘了過去的嘛,現在我要跟別的男人出去,你倒一百個不樂意了。”
桑榆正端了杯子準備喝,聽她這麼說不覺又皺了眉。淩蘇察覺到了她情緒的變化,凝了笑容問她:“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然而桑榆卻隻是盯著她看,看了好久,看得她心裏也起了層毛,然後才聽她說:“淩蘇,你真的想好了嗎?”
“什麼?”淩蘇低下頭去,她已經意識到桑榆的意思,卻故意裝作根本沒有聽懂。
桑榆也知道她這是故意裝傻,搖著頭無奈地說:“當時單子走了,我甚至不敢看一眼他墓碑上的照片,我把關於他的一切都燒了,我斷了他的所有的回憶,我用了四年的時間忘了他。”
淩蘇的心跳逐漸加速,她大口地喝下了一整杯的水,逃避著桑榆的眼神慌亂地說:“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桑榆卻不依不撓,索性坐到了她的身邊強按住她的肩膀說:“淩蘇你知不知道,麵對著聶良辰,你永遠也別想忘了那個人。”
聶良辰?那個人?兩張肖似的麵孔不斷地在她的腦海裏閃現,不斷地放大又飄遠,最後什麼也沒有留下,隻剩了一地的碎片,碎在了她的心底,再也拚湊不成一個整體的畫麵。
那晚桑榆很晚才回家,她第一次覺得那裏空蕩蕩得有些可悲,對於洛奇,她已經沒有了想法,她知道感情的事情不可以勉強,她知道洛奇的為人,一旦愛了,就不會輕易地改變,她更加知道自己,同樣是隻要愛了,就會義無返顧。
她愛他,而他卻並不一定非要愛她,就這麼簡單。
在家門口的專用車位上停好了車,剛下來就聽旁邊一輛保時捷退下車窗的聲音,桑榆回頭,正看見景行隔著副駕駛探出了頭來。
因為裝修擾民的事,這兩家鬧得很不愉快,物業方麵也是頭疼得很,前陣子有出了漏水事件,好在這看上去固執又毫不對付的兩個人還算好說話,並沒有怎麼為難,隻是桑榆家的一個衛生間徹底毀了,重新做了防水,又鋪上了跟之前一樣的地磚。
桑榆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說:“怎麼,已經裝修好了啊,打算什麼時候搬過來?”
景行拉開了車門讓她進來說話,外麵的確冷,桑榆也就不跟他客氣,施施然地鑽進了景行旁邊的位置。
“裝修還得幾天,另外家具都還沒買呢,想搬過來也急不來。”景行將暖氣開到最大,車前的玻璃上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霧氣,顯然已經等了好久了。
桑榆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就直接問他:“既然不是搬過來住,那你這麼晚了不回去在這裏做什麼?不會是在等我吧。”
景行靠在了真皮座椅上,伸了個懶腰,懶懶地說:“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