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良辰從他手裏拿過魔方來，一邊轉著一邊說：“你還小，等你長到你天爸爸那麼大，一定比他玩得好。”
方淩專注地盯著他手上的動作，不肯放過一個步驟去，聶良辰也很有耐心，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拆解給他看，這盤魔方本來就快被方淩玩得差不多了，沒用幾分鍾，就全都拚好了。
“雖然你玩得跟我天爸爸一樣快，可是我知道，你不是他。”方淩搶回了魔方，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似乎是在回想剛才的步驟。
聶良辰心裏閃過一個叫他極其不舒服的念頭，摸著方淩的短發問：“為什麼我就不是你天爸爸呢？”
方淩也不看他一眼，神情卻認真地很：“我天爸爸從來都不會笑，可是你總是對我蘇姨笑。”
這麼明顯的區別，竟然就連小孩子都看得那麼清楚，是不是太過了呢？是不是離她太近了呢？
淩蘇就在上樓的地方，把這一大一小的幾番對話一字不差地聽在了心裏，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她也已經不會去考慮未來了，或許他們都沒有想過將來會怎麼樣，隻是現在這麼若即若離，她也不知道該算什麼了。
“淩淩還小，他說的話你別在意。”淩蘇裹著羊毛披巾，已經是晚上了，即便開著暖氣也還是有點冷。
方景天揉揉方淩的頭，站了起來笑著說：“淩淩人小鬼大，他說的也沒錯，景天他背負的東西太多，我不是他，也不想像他。”
淩蘇的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很多時候看見他抱著念念，她都以為真的是方景天回來了，隻是等他一回頭，隻是某個瞬間碰觸到他截然不同的不爽眸眼，她才痛苦不堪地知道，這個人真的不是他。
“我知道，就連淩淩都不知道的道理，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她低下頭，落寞的笑意落在他的眼裏。
聶良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嘴唇蠕動了好幾下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這時候景行上來，咳了兩聲說：“時候不早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這句話顯然是在問聶良辰，可是景行的目光卻一直盯著淩蘇，淩蘇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隻是覺得這人似乎又很多話要說。
轉眼就到了元旦，這幾天竟然出奇地一點兒雪花都沒有飄，方念又發了一次燒，那幾天裏聶良辰也顯得焦慮極了，淩蘇看在眼裏，心裏也隱隱地透著甜蜜，隻是他沒有跟她提過，她也沒有主動問。
直到下午景行才回到公司，聶良辰正在跟什麼人視頻通話，見景行進來，招呼他先坐下，又跟視頻裏的人說：“鄭叔，我這邊安排一下就能過去，到時候就拜托您多費心。”
視頻裏的老人看上去臉色有點差，精神卻好得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掛斷了視頻，聶良辰冷著臉，景行大概猜到了鄭教授都說了什麼，雖然說小孩子發燒感冒是常有的事，可是方念的呼吸道受了感染，更加有可能沾染風險。
“法國那邊都安排好了，她應該什麼也查不到，放心吧。”景行坐到了聶良辰的對麵說。
聶良辰卻好像有什麼心事，冷哼了一聲：“現在康莊已經有所行動了，上午的時候項目部的人過來說我們的一個案子被人搶了標，應該是康莊的人做的。”
景行聽了卻跟著冷笑兩了起來，不屑地說：“我早就知道康莊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們跟方圓合作，我想他們搶的那個案子應該跟方圓也有些關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