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大家庭的合照，背景應該是在國外的一個教堂門口。聶良辰指了指其中一個小孩子說：“這個我，小時候我跟著我爸住在法國的鄉下。”
淩蘇看看照片，又看看他，的確覺得有幾分相像，可是想想方景天，又覺得這照片裏的孩子，好像也很像他。
這張被聶良辰拿來佐證的照片瞬間失去了說服力，淩蘇還是朝他投去了懷疑的目光。
聶良辰知道她不會輕易相信，又指了指他旁邊的一個男孩。那孩子看上去跟先前的孩子差不多大，樣子也似乎相差不多。淩蘇不解，皺了眉問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從出生就認識他的嗎？怎麼這時候倒認不出來了？”聶良辰將照片往她手裏一放，自己跑到了敞開式的廚房倒了杯橙汁。
淩蘇揉了揉眼睛再看那照片，呆呆地問：“你是誰，這個小孩兒，是方景天？”
男人點頭，在淩蘇便是不信之前搶先說：“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看看那個孩子身後站著的大人，是不是方長河。”
孩子的樣貌長大後可能會變，可是成年人隻會變老，變化不會太大。而方長河淩蘇是見過的，而且叫了好幾年的“方伯伯”，印象還是比較深，聽他這麼一說，她這才認出來，照片裏抱著那孩子肩膀的，的確就是方長河。
“怎麼會這樣？”淩蘇的思緒已經亂了，她也沒想過會遇上這樣的狀況。
聶良辰將橙汁端到了她的麵前說：“我姑媽死得早，你可能沒見過她，也可能不知道她其實姓‘聶’。”
“方景天的媽媽，姓‘聶’？你的姑媽？”淩蘇驚訝地牙齒都快掉了，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他。
男人悠然點頭，喝了一口鮮果汁朝她做了個幹杯的動作：“都說男孩兒長得像媽，而我卻像姑媽，所以從小家裏人就說我跟景天像親兄弟。”
淩蘇的腦子開始轉了幾下，遲鈍地才反映了過來：“所以說，你跟景天，是表兄弟？”
“還不算太笨。”男人撇了撇嘴。
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再猜不出來她也別做什麼代理總裁了，可是內心裏還是不能接受眼前的男人，不是方景天的事實，攔在他的麵前又問：“你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是這個時候，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男人朝她傾了過去，幾乎貼在了她的麵門，說：“報仇。”
報仇？替誰報仇？方景天嗎？淩蘇胡亂的猜測著，眼神裏也暴露了她此刻的慌亂。其實這麼久了，她沒想過要替方景天報仇，因為她從來就沒有覺得他已經死去過。
聶良辰嘴角動了動，見她低著頭好像隨時有可能嚎啕大哭的樣子，偏過頭去大笑了兩聲說：“之前就聽那小子說過有個很喜歡的人，我當時就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丫頭，能把他那樣一個冰雕迷得七葷八素的，今天一看果然還行。”
男人說著，見她有些懵，隻站在那裏不說話，又朝她湊了過去說：“你要是真忘不了他，把我當他也行，反正長得差不多，關了燈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