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蘇還保留著幾分的清醒,抬起頭來看了看他:“你來了啊,我以為你永遠不會來看我的呢。”
洛奇站在她幾步之外,皺著眉頭看她:“對不起,我來晚了。”
淩蘇卻突然嗤笑了起來:“來得早來得晚都沒關係,誰也幫不了我,你們誰也不行。”
“是啊,我們誰也不行”,洛奇咬了咬牙,心間翻江倒海地,再一次用上一股無名怒火,“除了三哥。”
她的神情一塞,呆呆地愣了半響才回了神,抓起一邊的酒瓶,對著瓶口又是一大口:“為什麼還要提他,他就這麼走了,他根本就沒想過我的感受。”
洛奇知道她之所以這個樣子,是因為她還沒有放得下,或許永遠也不會放下,隻是對於那個男人,他並不要求她會忘記,隻要能接受了自己的心意,他甚至願意她的心裏,還藏著另外一個人。
可是似乎就連這麼一個要求,也成了奢望。
“別喝了,你才坐完月子沒多久。”他把酒瓶搶了過來,好像又回到了十幾天前整天借酒澆愁的那段日子。
清醒了之後才明白,酒能夠暫時讓你忘了一切煩惱,卻永遠也不可能幫你解決所有的麻煩,等你有一天終於醒了,會發現那些問題還在,不增不減,沒有改變。
淩蘇的酒被搶了,好像突然間少了點什麼,她左右找了一圈,才無力地垂下了手臂,淚順著消瘦的臉頰滴了下來,滴在她裸露在睡袍外的蜷在胸口的膝頭,“吧嗒吧嗒”地,就像打在洛奇的心上。
“方圓沒了,是我沒用,連他最後的東西也守不住。”她嚶嚶的抽泣著,沉痛的悲傷硬是隱忍在喉嚨裏,不肯哭出聲來。
洛奇跪了下去,坐在了她的身邊,攬過她的肩膀溫柔地說:“別怕,還有我呢,我會守著你,永遠也不會離開。”
這句話似曾相識,淩蘇的眼前模模糊糊地再一次浮現出了記憶裏的那張臉,她伸手過去摸了摸,那眉骨,那鼻尖,那薄毅的唇瓣,那英挺的下顎……,是他,她的眼前,隻剩了方景天。
“抱抱我”,她的身子綿軟地倒在了男人的懷裏,殷紅的唇間嗬氣如蘭,聲聲印在了他的心上,“抱抱我,好不好。”
對於他來說,這已經不再是女人的請求,而是一種致命的誘惑,早已深陷其中的他,又怎麼擋得住?
“淩蘇,我愛你,我要你。”他輕輕地附了過去,抱著她的手,再也不願意放開。
他的吻帶著陌生的溫度,淩蘇忽然睜開了眼睛,然而眼前依舊是方景天久違的麵龐,她滿足地再次沉溺在男人的懷裏,甘之如飴地迎著他的唇齒之間男人特有的氣息,整個人都已經沉醉。
“景天,不要再丟下我,好不好。”她在男人的耳邊呢喃。
洛奇陡然清醒了過來,看著眼前迷醉的女人,原來她不過是把自己當做了另外一個男人,原來在她的心裏,真的沒有一點兒空餘的位置,可以留給自己。